那是冰雪圣经的气息！
那是断裂神碑的气息！
林予心中动了杀意，但表面上却依然古井无波。
按照林予猜测，那座神碑的前主人，也就是在他脑海中出现的白裙身影，不知道在什么级别的大战中陨落。
她的神器暮雪神碑随之断裂，一半被她安放在自己的冰冢之中，另一半，应该是遗落在万道大陆之上。
当年的雪族先祖，应该是偶然发现那半块神碑。
由于那半块神碑没有器魂坐镇，因此很容易领悟出其中的冰雪圣经，也因此诞生了八大古族之一的雪族。
然而，因为一则预言，在灭世大战中倾巢而出的雪族，于战后被几大势力联手灭族。
林予并不知晓究竟是哪几家势力，他也没有去询问过唐雪儿。
毕竟那一战太过敏感，林予目前还不敢暴露自己雪灵体的身份。
但，目前看来，这里的落雪宗定然是其中一方。
林予压抑住心中的杀意，望向另外一处，那里只有尴尬的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哪怕仅有两人，那名男子也犹如一柄利剑，气势上丝毫不弱于对面数百人。
一柄三尺青锋，被男子随意地别在腰间。
一身青色长衫，一头乌黑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袖管也是随意地挽在肘部，乍一看去，林予便能够感受到一股萧索的气息。
第一眼林予还以为那人是梅峰，两人的气质实在是太像了。
细看之下，此人的气息要强大太多太多，甚至连林予都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晨曦，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林予收回视线，心中暗自戒备，问道。
“不知道，我们一进入那道门户，便陷入了一座无比寒冷的大阵。我能够率先走出来，可能是因为我的...”晨曦顿了一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改口说道，“我一出来便看到了姜姐姐，还有落雪宗，和那位人榜第十，四季谷秋无悲。”
很显然，晨曦是在故意提醒林予。
林予恍然，那一股萧索的意境，的确有深秋万物枯萎的感觉。
“姜姐姐？”林予才反应过来。
“是呀，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姜姐姐，姜姐姐人可好了，”晨曦笑着说道，眼睛眯成了一对月牙，“对了，我跟公子提过呀，就是姜姐姐带我进的战场。”
“额...”林予一脸黑线，小姐你只说是一位姐姐带你进入战场，你也没说是这位鼎鼎大名的姜家大小姐啊。
“感谢姜小姐对小晨曦的照拂。”林予拱手说道。
“呵呵，想必这位就是晨曦所说的林公子了，感谢林公子这段时日对晨曦的照拂。”姜雨柔轻柔地说道，宛如一阵春风。
“恩？”林予收手，挑了挑眉。
林予的意思是，晨曦是我的人，感谢对方之前带她进入了战场。
而姜雨柔自然听出林予的意思，也针锋相对地说晨曦是她的人，感谢林予的照拂。
“那就要看晨曦自己的想法了。”林予淡淡地说道。
“大胆！”
“放肆！”
姜雨柔身后上百位姜家子弟纷纷喝道。
姜雨柔摆了摆手，说道，“你能给她什么？也许战场之中你能保护得了她，那么出了战场呢？要跟你四处逃命吗？”
“要是跟我进了道院呢？”林予随意地说道，好似在述说着一件正常的事。
姜雨柔愣了一下，姜家子弟也都愣了一下，处于姜家和秋无悲夹缝中的落雪宗子弟，都是愣了一下。
就连秋无悲也睁开双眼瞥了一眼林予，发现只是三品王级的小修士，便再也没有了兴趣。
下一刻，姜家子弟爆发出了哄堂笑声，各自骂骂咧咧地嘲讽着，一个三品王级的小修士还想登顶？
落雪宗子弟也是哄笑着。
确实是天方夜谭。
但姜雨柔没有笑，因为她从晨曦那里听说了林予的故事。
她自问，换成自己是做不到的。
林予也没有笑，因为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比方说，此时此刻，他就有信心夺下那半枚圆珠。
也就是白裙身影口中的半枚雪灵珠。
林予并不知道雪灵珠是什么，但他势在必得。
因为，冥冥之中，这枚珠子，林予认为就是他的，不容他人染指。
“你能先夺下这枚珠子再说吧。”姜雨柔说道，制止了身后的嘲笑声。
“我赶时间，你们一起上吧！”林予一声怒吼，一身气势截然攀登，一座血色城池浮现在他身后的虚空之中。
林予此刻犹如来自炼狱的战神，血色电光缭绕，舍我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