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血海,血海滔天。
谁能想象那勾人心神的恐怖血海竟然能整体挪移过来,化作一双巨大的眼眸,凝视着,对抗着天地的力量。
紫色的天地之刀缓缓垂落,但就是无法突破血海的包裹。
天地之间一片震**,本就疮痍的炼域残垣在此刻开始崩塌。
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无尽的怒火和杀意,那是来自紫色的长刀。
那是天地间的杀意。
似乎连天都没有想到,短短一段时间内,竟然会被挑衅两次。
无数年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在这一年多竟然发生了两次。
所以,祂很愤怒。
代价便是炼狱残垣的崩塌。
飞沙走石犹如一条条巨龙横亘在天地之间,不知道哪里来的火焰蔓延,不知道哪里来的波涛汹涌。
就连虚空之力都渗透进来,宣泄而来。
呼号的阴风所过之处,寸寸皲裂。
其中的神王们只能掏出一枚枚保命的玉简,却没有人离开。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从未见过的场面。
逆天!
紫色的天地之刀虽然没有一丝能量波动,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真正的天地之力,其中蕴含的力量不是他们能够沾染的,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行。
但,那把刀下却有个人,直面天地威压而不惧。
滔天的血海在其头顶,数不尽的血色涡旋涌进他身后的神府之中。
血色和紫色的天地间,他屹立其中。
他刚刚斩杀元界最强神王,而此刻却欲图问鼎那近百万年都不曾有过的巅峰。
逆天神王!
天地之刀的速度明显放缓,无尽的血海同样化作一缕缕丝线缠绕在天地之刀之上,像一根根蛛丝,即便这一刻全部崩裂,下一瞬又会有数不尽的丝线缠绕。
而那一对冰冷的眼眸依然在仰视着天地之刀,没有一丝情感。
那片终年飘着血雾的血海,竟然会化作一对眼眸。沉寂了数万年的血海,竟然会帮助一位无名小卒逆天。
那么,这位无名小卒究竟跟炼域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炼域之主的传人,亦或是转世?
上古之战后,便再也没有了炼域之主的任何记载,能够证明炼域存在的,就剩下这一片不大不小的残垣。
每隔三十年开启一次,也就是让巅峰神王获取一些血晶而已。
谁能想到这一次,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故事。
就连最强神王邢邪都陨落在此,那么他,真的能够逆天吗?
“你们来自哪里?”苻柔凝重地遥望着那一道渺小的,沉浮在血海中的身影。
从遇见他起,他便在创造一个个奇迹,那些高高在上的天骄,一个个被他斩于刀下。
而此刻,他的刀下,是天!
“我们,”剑辰同样见证过林予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一位又一位强大的不可一世的妖孽,在林予的面前,结局都只有一个。
不过这一次,他的对手可是老天爷,剑辰虽然对于林予有着不可解释的信心,此时却依然紧张万分,就好像是他自己在逆天一样,“我们,来自一个偏僻的下界。”
“老神棍...”苻柔呢喃着,难道你阅遍万千下界,只是在寻找他吗?
“有人会帮你。”这是下山时,老神棍对自己说的话。苻柔深信不疑,所以她便下了山,因为只有下山才会遇到人。
“你找到他,帮助他,又是为了什么?”苻柔的目光有些茫然,不到三十年的人生,她都生活在那座山上,虽然冰冷,但终归是她的家。
然而现在,她有些不认识自己的家了。
不说老神棍,就说这滔天的血海,能够抵挡天地之刀,那么曾经的炼域又会是何等辉煌?
却偏偏没有任何记载?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人抹除了。
而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一个地方,只有一个人。
还有天权宫的邪法,除了邢邪,还有人能够施展吗?
如果天权宫主也可以的话,那么已经是准帝巅峰的他,又会达到什么程度?
苻柔摇了摇头,粉嫩的脸颊都披上了一丝疲惫,那座山虽然是她的家,但她却不想再回了。
那自己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