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在此之前,他确实想的是将自己目的包装起来,装成借题发挥的样子,一边寻找这对母女的下落,一边警告那些藏在黑暗里,最近想要趁着夏托里尼突发瘟疫而蠢蠢欲动的家伙。
此刻,他再也懒得掩饰,干脆跳下来,像个青春的男孩,从二楼毫无顾忌的跳下来,跳出阶梯的束缚,跳出身旁人的拥簇,走到人群的中央。
他指着刚才说话的一个男警官道:“很遗憾,你猜错了,今天没有什么借题发挥,接下来我要你们做的事情很简单,为一对来自你们眼里平民窟的母女找个公理,将绑架她们的东西们关入牢中,受到法律的惩戒;
并郑重警告夏托里尼黑暗中的那些东西们,无论是什么社团、公司甚至...教会!别碰她们!贫民也是公民,我安德烈的海警局会为所有的公民向猖獗的罪恶问一个公道...
nbsp;整齐统一的皮鞋踢踏声轰鸣在一二层贯通的大厅中。
他们的局长,安德烈.尤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站在二楼平台,需要他们仰起头才能看见,此刻他就在人群的中央,与所有人平视。
此刻,所有的警官们都挺起胸膛,额头高高抬起,全身肌肉紧绷,望着二楼的国旗肃穆立正,等待着一位‘巨人’的命令。
刚才大言不惭,说要推倒平民窟房子让贫民们消失的家伙是唯一低着头的警官,身旁所有人此刻都以不加任何掩饰与美化的眼神瞥着他,像看垃圾一样。
“1.跟上次联合三辉教会的策略一样,封堵城中重要的交通岔道,带着你们的伙伴们,用狗鼻子一个个给我闻,不用担心误会,只要有嫌疑就可以抓捕,是逼问也好,诱供也罢,只要不出人命,不残,并找到她们,无论你们惹的麻烦多大,我安德烈都给你们扛了!”
大厅轰鸣!掌声、呼声、吼声,连绵不绝!
“2!”安德烈大吼,声浪竟压过了百人,大厅再次安静,“我想你们也发现了,刚才我说的话里,提到了教会,甚至言语很是偏激,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就这样说了。这次的行动,我只有一件事交代给你们;
海警局,是王国治理地区的重要机构,关系一个地区的治安安全,除了同为政府的市政府等机构,我们没必要给任何人面子,其中的任何人,包括三辉教会!
如果他们阻碍你们的行动,就给我打,打到他们求饶,打到他们知道谁才控制着夏托里尼的公共安全。”
霎时,空气凝固,不敢置信的目光紧盯着人群中的疯子。甚至有人的身体在经历了巨大激动与巨大惊骇后都止不住抖动,这是要开战吗?以最暴力的方式,为在这片土地上延续了70年的权利争斗画上一方彻底胜利的休止符。
“3.接下来,海警局内一半的火力武器向你们开放,武装起来,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未来的24小时,你们不止为了迪莉娅.赫伯特,梅米.赫伯特在战斗,而是为了夏托里尼,遇到任何的不公正,没有人主持公理的事情,你们都可以秉公执法,不惧任何人!”
安德烈消失在二楼,乔纳森在楼道里等他。
“有人曾说,军队与海盗唯一的区别是军队有严密的,互相掣肘的军纪,将人性关在强力的牢笼中,而你将要放出去的这些家伙,在丢掉那么多的束缚后,恐怕他们就与警官身份无关了,或许会发生为了一条小猫的生命而杀人的事情也说不定。”
“所以是24小时,在他们尚存在理智的时候,而且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又怎么样呢...更迭一个时代,改换一代国王的决策,本身就注定了代价;
70年前没有做干净的事情,遗留的关系麻烦,应该有人去努力,哪怕只是为了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目的,做成一件事,只要做到就好了,有必要过分关心是为什么而做的吗?”
......
“也许你做的才是对的,但我管不到了,因为我要走了。”
“罗曼?”
乔纳森的鼻腔厚重震动,“嗯,你说得没错,做成一些事,本身就注定了代价...我或许就是那个代价。”
“去吧,像个男人一样,去吧。”
“屁~”乔纳森踹了他一脚,“什么叫像个男人一样,我脱了裤子揪着毛谁敢说我不是男人!”
乔纳森走了,走得悄无声息,仅有留在楼道中的文件夹证明他曾在夏托里尼瘟疫事件之前的时光里存在过,并付出过,幼稚过。
安德烈走到天台,在边沿坐下,他看到地上有未燃尽的灰烬。
“呵,我就说嘛,怎么这么突然,原来是已经纠结过了。
又走了一位老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