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曾经龙精虎猛的汉子,此时落魄而颓然,甚至走路都一瘸一拐,萧风心头也颇为唏嘘。
“萧,萧前辈。”秦成林还是第一次见到萧风,而且见到萧风如此神勇的表现,自然不敢向郑渠一样称呼萧风老弟,而是一脸紧张的道谢:“谢谢你帮我灭杀了这逆子,不过此人,是那鲁审在族里的亲信,你还是快走吧,否则鲁审知道后,一定不会放过你。”
“爹爹,萧哥哥走了,我哥哥怎么办?”听到父亲这么说,秦小美顿时焦急的开口道。
“小美,不要连累萧前辈。”秦成林怒斥一声。
“无妨,我今天既然出手,便不会轻易离开,否则便是连累你们。”萧风淡然一笑,心里也暗叹一声。自己这次来,的确不打算生事,只想平静的寻找一些灵草,但很明显,有些事情,却不是受到自己控制的。
就好似刚刚秦成林和郑渠,自己明知道灭了秦盛会得罪鲁审,但自己依然义无反顾,因为有些事情,是自己一定要做的。
“放心,我不会走,秦勇在哪?他又怎么了?”萧风摸了摸秦小美的头,将秦小美抱在怀里,开口问道。
“哥哥他,哥哥他。”一提到秦勇,秦小美的眼眶顿时红了,秦成林也是一脸悲伤,哽咽的抹着眼泪。
“萧哥哥,你快救救我哥哥,他就被捆在族里最高的石柱上面。”秦小美流着眼泪,抽泣。
萧风眉头一皱,抬起头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绿河族城寨远处,一根挺拔向天的石柱,正耸立在不远的地方。
石柱光滑,笔直,在其上,似乎有一道身影,被绑在高处。
萧风紧了紧拳头。“怎么回事,我们一边走,你一边说。”抱着秦小美,迈步朝里面走去,苏虎拖着郑渠跟在后面,萧风开口问道。
“对,秦叔叔,怎么弄成这样?我前几日出去打猎,不是还好好的吗?”苏虎也忍不住问道。自己也是随着萧风回来,才发现绿河族在几日之内,已经彻底天翻地覆。
秦成林长叹一声。
随着他的诉说,萧风渐渐了解到了,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而知道真相,萧风心头更加愤怒。
秦勇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映茹,是因为父母全部被鲁审胁迫,才被迫答应鲁审。所以前几日,便伙同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一起去营救映茹和他的双亲,但没想到,秦盛却早就成了鲁审的眼线,将秦勇背叛出卖,秦勇几人,都被打伤或打死,其他人被关进了牢房,而秦勇则被吊在了石柱之上,至于目的,却是为了让秦勇,可以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如何成了鲁审的新娘。
至于秦成林等人,也是在那时候,被鲁审吩咐赶走。秦盛不过是一个走狗而已,真正无耻的,正是这鲁审。
“实在欺人太甚!”萧风眼眸闪过一抹杀机。虽然经历过不少危机,但萧风很少情绪如此波动。他很少动怒,但每次动怒,都确定对方品行,着实该杀。
回忆起自己曾猜测出的萧风身份,秦成林也没有了最初的紧张。连大祭师,都极为郑重对待寻找的萧风,绝非等闲之辈,既然萧风让他们跟随进入,应该有万全之策。
“萧前辈,我不求其他,只要你能救下我的孩子,就已经心满意足。这绿河族,我们父子几个是没办法再呆了,等你救了秦勇,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流浪。”秦成林抹着眼泪说道。
萧风沉默不语,但心里却早有决定。这里该走的,不是秦族长,也不是秦勇。
石柱之外,自有另外一些绿河族人看守。
每一个族群之中,总归有一些败类地痞,秦盛便是收揽起这些人,为他所用。
“秦公子,喝点水吗?”一个族人笑着,将一盆冷水泼在了秦勇的身上。将几乎昏迷的秦勇,骤然泼醒过来。
秦勇此时,状态很差,身上多处伤痕,衣服染着血污,嘴唇更是干裂苍白。他被吊在这石柱上已经三天,三天都没有喝水吃饭,每次昏迷,都会被冷水泼醒。
“秦勇,鲁祭祀可是说了,要你亲眼看着你心爱之人成为他的**之人,你闭上眼睛,岂不是不给我们面子。你快看看,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看布置的怎么样?来的宾客可是不少。”另一个族人冷笑嘲讽道。
秦勇眼神迷茫的扫过四周的喜庆,脸上露出苦涩之极的表情,心里更是如同刀割。
自己曾经设想,和映茹大婚时,会如何布置,会宴请哪些客人,但绝不会想到,这一天发生在此时,但新郎却不是自己。
“映茹,我没本事,救不了你,还连累了其他朋友,今生怕我们已是无缘。”秦勇眼眸,流出两行泪水,泪水中夹杂着血液,他三日未喝水,留下的泪都是血泪。
秦勇此时,脑海混乱,此前所有片段,在脑海中不断闪回,他想到了和父亲一起打猎的快乐,和妹妹玩耍的幸福,还有曾经被野狼包围,那道好似天神一般的身影。
“萧哥,恐怕只有你,才能救我。但你却在哪里?”秦勇哽咽失声,心中悲愤,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嫁做人妇。“萧哥,你在哪?”秦勇神情苦涩。“恐怕萧哥,已经离开了荒原,更不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在自己在被鲁审仗势欺人,横刀夺爱的最初,轻易还曾经幻想,萧风会突然如同天神一般的出现,帮助自己,但随着时间推移,秦勇已经渐渐收起了这几乎不切实际的想法。
一年了,自从萧风救下众人,离开荒原已经足足有一年时间,如果萧风真的还在荒原活动,又怎么会不到这里来见见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