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宇: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平凌霄,我也知道你最近一直在观察白家。这件事情我其实一直不想告诉你的,但若不告诉你,白家全家都会成为这件事情的祭品。三天后,卯时,雍越峰,拜托了,一定要阻止她。
白子辰亲笔”
这什么情况?居然是白子辰写来的信?可是这信什么意思啊!三天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么,这和凌霄有关么?!
他的信很简短,但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我读完这几行字之后,心里莫名得泛起一股恐惧的感觉,结合这些天平凌霄足不出户的表现,难道她在做什么可怕的事情,而且还会搭上白家全家的性命!
祭品,这个词实在太可怕。
当即我一个闪身,再次潜入白家的府邸,白子辰还是一如既往地在书房里看书,每一个人都和这些天一样,丝毫没有异样,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寻常的情况。
难道那封信真的是一个恶作剧,不是白子辰写的?并不排除这个可能,因为白子辰只是一个凡人,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灵力波动,按理说不可能发现我的行踪。但若是这样,这信又究竟是谁写的呢?!
我仔细检查了书房里白子辰写字的笔迹,他的笔迹和写给我的信上的笔迹完全不同:他的字迹是娟秀优雅的,而信的字迹潦草无比,像不通文墨的人胡乱写的字,根本不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事情奇怪了,一方面是这古怪的白府,一方面又是古怪的信,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人在盯着我,这种感觉很不好,很想做什么,却又无力解开答案。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这三天内,我去过一趟信上说的雍越峰,在京城外不远处的一片山地,陡峭的悬崖绝壁直指苍天,云雾缭绕的山峰看不见定,仿佛那山通往天际,可以顺着山壁爬到云彩里去。
我去雍越峰山顶看过,那里只有一片整齐的石头平台,好像山头被什么力量削掉一块,平整得有些不像话,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人工修建过的祭坛。
看样子还真有些不同寻常,雍越峰那么高耸,四周只有直上直下的陡峭石壁,飞鸟都很难到达那样的高度,只有鹰和雕这样的猛禽可以飞上来,我不信一般人有能力爬这么高,在这里修建祭坛,还把山头平整地切掉了一块。
想爬到雍越峰顶必须依靠飞行,应该只有修为高深的修真者才能轻易做到修祭坛了。
那么送信的神秘人,叫我来这里干嘛?还有那个人为什么要冒充白子辰的身份,而且对我了解得如此清楚,难道打的是我的主意不成了?想对我图谋不轨!!!
想不通啊!我一糙汉子,又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特殊人物,为什么会有人对我感兴趣,至于图谋不轨什么的……我下意识地抱胸后退了几步,算了,还是别胡思乱想了,什么时候我思想变得这么腐,我可是直男!!!
反正至今我没被掰弯,心理素质足够出淤泥而不染,所以不要妄图猜测我有多污.……
咳咳,话说,当年那个时候还没有“腐”这个概念,所以我很纯洁,看我纯洁的小眼神→_→。
一路走回白府,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眼看三天时间过去,凌霄那边究竟有什么动静。
第三天的时候,我一如既往潜伏在白府,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但是他们看起来丝毫没有异常,眼见着卯时马上就到了,难不成真的是有人匡我?
我等在白府,保证白家人安全,至于雍越峰,我才不去呢!你想啊,白家人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呢,干嘛还闲没事跑到一个不靠谱的雍越峰顶去?那不得自己鄙视自己的智商了么?!!
卯时已到,白家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我真心觉得有人在匡我。但其实不然。
因为直到我撞上了白家的一个人,如果不是这样,我可能永远不会发现这些真相!
她是一个白府的小丫鬟,急匆匆迎着我跑了过来,虽然我一直保持隐身状态,但是隐身并不代表我真正消失,只是全身通明化而已。如果被人撞上,还是会有感觉的。
但那个小丫鬟撞到我之后,似乎毫无感觉地从我身体里穿透了过去。
甚至我自己也毫无感觉,好像那个小丫鬟根本没有撞到我一样,好像……她根本只是一个幻影!!!
幻影!!!白府的一切都只是幻影!!!
可笑我一直在这里观察他们那么久,可是凌霄的气息一直在这里,我之前在这里看见过凌霄啊?我还和她说过话,究竟怎么回事!
大脑“嗡”地一声炸响,我努力让自己别慌,当即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平凌霄一直居住的后院,之前我在哪里和她说话,现在我最关心的,是她还在不在。
后院里哪里还有人,除了桌子上放着一块玉佩,上面源源不断地散发出她的气息波动之外,整个院子空空如也,她早已不知去向。
糟糕,雍越峰顶端!她一定去了那里!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如此神通,居然偷梁换柱般没让我发现,自己离开了,我真的越来越觉得我自己是个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哎。
我立即从白家冲向雍越峰,现在发现真相是不是已经晚了,卯时过去了大概半个时辰,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岂不是白家人已经成为了牺牲的祭品,都怪我,我怎么这么糊涂啊!
两息之后,我一个奔子冲上了雍越峰,八阶实力不是盖的,这点路程,我全速冲过去,仅仅一个瞬间的事。只恨我有眼无珠,耽搁了那么久,酿成大错。
到达雍越峰顶的时候,我看见了这样一幕:一身白衣飘飘的平凌霄凌风站在雍越峰顶,全身捆绑着铁链子的白子辰被她逼到万丈悬崖边,他背对着悬崖,面对着平凌霄,只差一步跌落下去。
而更恐怖的,是那片祭坛一样的平台上,鲜血已经染红了石头,男女老幼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趟着,不论是白家的亲戚,还是丫鬟、家丁,全都死在了这里。
他们每一个人死状都极惨,全都睁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七窍不断向外流血,那血还是鲜红的,汩汩在祭坛上流淌着,显然没有死去多久,应该刚刚遭遇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