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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阳明洞(1 / 2)

无极道人他们看着鲁钦突袭龙场坝,杀了龙德福一家,接着四处搜索。可是偌大一个寨子里,却只找出了不过二三十石粮食。

鲁钦下令在抓人拷问时,村里的彝人都已经不知了去向。

“他妈的,这就是龙德福这老东西刚才有意拖延的结果!”鲁钦咬牙切齿。随即命令,“牵上村里所有的牛羊,杀光所有的猪鸡鹅鸭,再回慕俄格去。”

第二日鲁钦再出击,所到村寨空无一人,掘地三尺却什么也未找到。倒是自己的士兵中有不少人中了人家埋伏在乱草里的竹签和猎夹,还有的人循着声音冲向了山里,却被引进了一片片荆棘林或者荨麻丛中,一声声鬼哭引来了一枚枚要命的乱箭。

第三日鲁钦的军马龟缩在了慕俄格的军营中,不再出门了。

听说彝人做了准备,鲁钦的突袭没有功效,而是损兵折将而返,王三善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虑当中。

“彝人现在的做法,就是要把王大人困在慕俄格里,逼迫你答应上奏朝廷对水西招安。”这天田景猷进见,说。

“我知道了,只不知田大人要教我如何应对?”王三善冷冷地问。

“下官认为,在当前条件下,对朝廷建议招安水西不失是最好的策略。”

“遂了安邦彦的愿望,叫朝廷“改土归流”的计划成为笑谈,让数万捐躯沙场的将士死而含冤,是最好的策略?”

“这......”田景猷语塞。

“滚!”王三善怒气冲冲,冲田景猷大喊大叫,“再提对水西招安,立斩不饶!”

田景猷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王三善苦思良久,叫人去请水西降将陈其愚前来说话。

不过半碗茶的功夫,陈其愚就到了。

这个过去的慕俄格总管问:“巡抚大人召唤,有什么要紧事啊?”

“前几天陈头领说要招降你的侄儿陈方典,到底这么样了?”

“已经成功了,他随时可以來降。”

“哦,想不到在这水西,可以依靠的人竟然只有你。”王三善说,“我想长久驻扎在水西,以观安邦彦变化,找出破绽,然后发起致命的一击,可是杨速中、何炯只能将粮草运到水西城。陈头领在水西住得久了,熟悉当地情况,能不能想到一个好的办法,保证水西城到慕俄格的军需供应?”

“这个----”陈其愚沉吟了一会,说:“从慕俄格到水西城不过百来里路,其中有三处险要:第一处是慕俄格南面的大洪坝到羊场坝之间,这里要经过洪水河和路穿岩,只要有一军在羊场坝驻扎,与大洪坝的驻军遥相呼应,可保无忧;再往东走要经过乌须河,这一处只要得一军在河对岸的鸡场屯兵,就可控制住局势;再者就是西溪河了,这里可叫一军防守住东岸的金家山。三处驻军在慕俄格和水西之间增加了三个点,就像一排纽扣一样紧紧锁住了官道,前后呼应,何愁运粮的路上不太平?”

“可是----”王三善沉吟着。

“巡抚大人所虑,是驻守水西城的只有两万人马,慕俄格左右也只有五完官军,分出人去驻扎这三个点,可能会被人各个击破。不过巡抚既然看得起陈某人,这知遇之恩不可不报。您就让我去劝降了陈方典,用他的五千人守住一处;我自己手下现在有七千余人,可以分两千与陈方礼带领,连同他的三千人又能守住一处;我自己也领五千人守住一处。至于运粮的人,这水西之地有的是干人,就征召来与大军运粮,从水西城到慕俄格往返就算三天的路程,背上一斗粮食就给他一升做脚价。一个壮汉一次可以背两斗,他可以挣上两升粮食养活家庭。这样他们会因为巡抚大人给了他们一条活路而感激不尽,也免得都跟着安邦彦去造反了。”

王三善听陈其愚说了,脸上渐渐有了喜色。

两天以后,陈方典在夜里领了五千军从毕节来到了慕俄格。

陈其愚即叫他领兵驻扎在鸡场,另叫陈方礼驻扎金家山,自己领兵驻扎羊场坝。

陈其愚用彝文发出告示,征召干人组成运粮队伍。

王三善又派了杨明凯领两千军监督运粮的干人,还对这些没有了生计的彝人一一作了审查,免得混进了安邦彦的叛军。

陈其愚驻扎在羊场坝的第二日,田景猷来访。

一见面田景猷就笑着对陈其愚说:“好一个陈头领,要官军养活你手下一万五千军人,还要养活你的好多百姓?”

“田大人见笑了,水西正在遭难,这也是不得己的办法。不过田大人答应过要说服王三善帮助水西得以招安,不知道有些眉目了没有?”陈其愚问。

田景猷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总督杨速中倒是一心一意要招安,只是这王大人,我是连吃了几次闭门羹,难啊!”

“既是这样时,我倒是有一计可以促成王三善大人放弃剿杀,同意招安,”陈其愚说,“只是又得麻烦田大人了。”

“到底什么计你快说。”田景猷急忙问。

“说服总督大人找借口不往水西送粮,这运往水西的军粮一吃完。”陈其愚说,“到时就不容他王大人不同意了。”

“哦,釜底抽薪呀!”田景猷点了一下头,“馊主意一个,不过我愿意一试。”

时间在无极道人道袍上的太极图案里一圈一圈地转过。

李恒方在看时,水西之地又是叶飘零,冷雾起。

王三善在慕俄格中,依赖陈其愚的人马运输粮草,打探安邦彦的消息。

他真的是对安邦彦恨之入骨。自从自己巡抚贵州,这个土酋给自己制造的麻烦,可以说是不可胜数。

这个巡抚大人一心一意要抓住安邦彦送与朝廷活剐了才痛快。

天气愈来愈冷。王三善整天在烧着炭火的屋里踱步。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巡抚在小声的吟哦。

王三善推开了慕俄格从前水西安家楼房上的小窗。从九月尾开始就一直笼罩着的雾气似乎散去了许多,他的心境也稍微晴朗了一点。偏偏一阵寒风让他打了一个寒噤,哦,这慕俄格的冬天真的很冷。

巡抚站在窗前,远处的龙场坪大山横恒在雾气中,看不清安邦彦的那面四裔长老的旗号是否还在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