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无意中发现心目中正直无私的父亲居然是与大莞私通叛国的贼人的时候,在左相忽然在朝堂上对他发难弄到一地鸡毛的时候……
江礼原本轻轻抚摸着被子的手忽然紧握,甚至爆出鼓胀的青筋。
他很想相信她,他相信他与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出自真心的,他相信她给他的笑容不是出自什么肮脏的目的,他相信那人晃花了眼的温柔还不至于模糊了自己分辨是非的能力。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这样敏感而牵一发动全身的时候,她忽然消失了,就像是在与他右相撇清关系,或者更确切的说,就像是被早有预谋早知此事的人特意提前保护起来了一样……
“来人,替我去左相府上送一句话,就说,我想见圣女一面。”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要亲口把这句话带给圣女。”
左相府内,书房。
“大人,刚刚右相府上有小厮来传话,说想见姑娘一面。看样子像是想直接找姑娘说,幸而我路过,假装是姑娘的贴身侍卫,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了他,您看,这要怎么处理?”秋澈恭敬地一俯身,将刚刚在府门前发生的事情如实道来。
原本手上拿着毛笔在批写些什么东西的楚亦庭头也不抬,冷笑一声,语气中透出几分不屑。
“想见阿絮?想得倒美。”边说着,手中的笔不知是承受不住还是哪般应声而断。
秋澈暗中默默吞了一口口水,面上不动声色的继续请示道:“那这事,还需要禀告姑娘吗?”
楚亦庭终于从书桌后抬起头来,冷冷地扫了秋澈一眼,秋澈面色不改但是额上却悄悄落下一滴汗珠。
“他不就是想知道南絮在不在我这才这般试探而以,就让我来亲自告诉他吧。”楚亦庭站起来,披起外衣,稍作整理便向门外走去,“我亲自来点醒点醒他,有些人不是他江礼可以随意窥伺、肖想的。”
秋澈继续在心里默默吐槽楚亦庭越来越不加掩饰的占有欲,脚下却是不敢慢了半步。
楚亦庭来到右相府的时候,是右相府的管家亲自出来迎接的,管家说,是右相的吩咐,让他领楚亦庭去说话的地方。
仿佛大家都知道这个左相是右相府最大的敌人一样,所有下人无意中看向楚亦庭的眼神都带着恐惧和敬畏,还有一阵微不可查的敌意。
楚亦庭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这般。从来如此,他这个左相便是被这样的目光包围着的。
他随着管家穿过前院,穿过大堂,穿过假山流水,管家的脚步却一直没有停,而是继续一直向内院走去。
楚亦庭一边跟着,内心似乎已经有了盘算,讥讽着出声道:“怎么,现在右相大人会见客人都流行将地点定在内院了?”
管家闻言回头瞧了楚亦庭一眼,眼神古怪,却也没有接话,只是恭敬地躬身道:“大人自有其分寸,左相大人稍安。”
一路穿行,后院一些行动的姑子侍女都对这个园子里第一次出现的两个外男议论纷纷。
管家带着楚亦庭,来到一个幽静清雅的院子门前停下,往旁边退开,迎楚亦庭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