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示威不成被牢牢地锁进了一个温热的拥抱,南絮挣脱了几下未果,索性放弃了动作,卸下力道虚虚倚靠在了楚亦庭的怀中,嘴里却还愤愤:“压不死你。”
楚亦庭被她的反应逗笑,低沉的笑声滚过喉结,几乎就贴在南絮耳畔。耳尖一瞬间就被烧得通红,她不动声色地微微挪动身子,想收回方才自投罗网的举动,结果刚一动作就被一双手稳稳按了回去。
两人挨得更近了一些,南絮几乎都能听到胸膛中的心跳,沉稳有力,就是隐隐愈来愈快的趋势。
逃脱未果,南絮只得强行作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她的视线忍不住向远处飘忽,思维晃**了许久才回归原位:“你方才说的急事,是什么?”
楚亦庭似乎顿了顿,声音才贴着她耳畔响起:“是宫中出事了。”
“宫中!?”南絮低低惊呼,讶异地自楚亦庭怀中直起身来,“宫中出了何事?”
她在脑中飞快地掠过了诸多利害关系,最后有关楚亦庭的,她只能想到一个人——皇后!
如若真是皇后出事了,那么对于楚亦庭来说,必定就是天大的事。
想到这里,南絮抬头悄悄观察了他的神色,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小心翼翼:“是皇后娘娘那里出了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只见楚亦庭轻轻摇了摇头。南絮悬着的心刚要落下,却被他的下一句话惊得再次吊起。
“不是皇后,是九公主。”
时芊!?南絮呼吸一滞,登时焦急起来,骨肉亲族的感情尚在,她自然为之忧虑。
“她,她怎么了?”她问得极小心,心情几乎是悬着的。
楚亦庭眼见她神色焦急,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事发突然,宫中情况仍是未知,他如今也只是来传递一个消息。
南絮见着楚亦庭语气停顿,想到对方也并非对宫中事事皆知,便也不再追问。在宫中焦急也只是无济于事,她不再耽搁,径直呼来车夫改了道,直奔皇宫。
到了时芊寝殿前,尚未走近,便见着殿前跪了好大一片宫女,正以额抢地,匍匐着告罪。为首的掌事嬷嬷更是哭红了眼,额上凝着一大片血痂,正一遍遍高声喊着冤枉。
南絮皱着眉头绕过人群,到了殿前,那守卫原本要拦,见她神色焦急凌厉便又放下兵戈放了行。
偌大的寝殿,只有一灯如豆,好些人围在幔帐前,在昏暗中关切注视着榻上憔悴的人影。
她只一眼便看见了离床榻最近的时荣,他一脸忧色,显然担忧至极。皇后同其他一众皇后公主便在他后边静立,各个神色凝重,皇上还未到来,众人还没有主心骨,脸上皆是愁云惨淡。
南絮进去的时候放低了脚步,欠身行了礼,之后直接来到时荣身侧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