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抓余洋干什么?”
杨帆眉头紧锁,认真道:“属下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有半点欺瞒,当时我亲眼看到芸儿小姐的房里出来了几个人,然后拿几个人直接奔了出去,我好奇他们做什么,又想起少奶奶的嘱托,所以跟了上去,一探究竟,没想到竟看到了那几个人抓了余洋,还杀了余洋。”
“什么?”蔺臣的眼里,透着不敢置信:“芸儿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
“属下起初也不敢相信芸儿小姐是那种人,可是属下亲眼所见,怎敢妄下判断,难道先生就一点也没有察觉吗?要是一两次还情有可原,也许是误会,可是少奶奶说了不止一次了,我觉得少奶奶不是那种随便污蔑人的人,相信先生更加了解少奶奶的为人。”
“杨帆,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已有四年了。”豆大的汗液从杨帆的额头上渗出来,他毕恭毕敬地愣在那里,不知道蔺臣接下来要给自己什么样的处罚。
“你了解人心吗?”
良久,蔺臣才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杨帆猛地咽了咽口水,豆大的汗液从额头上渗出,不知道蔺臣这么问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说的句句属实,没有欺瞒之意,若是因为他说了实话而责罚他,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怜了少奶奶总是被他的不信任折磨地体无完肤,倒是苏芸儿一直逍遥法外,一直在他的庇护下成长。
但是他能理解,若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原本善良可爱,忽然性情大变,换做是他,也未能全信,也许他需要一个有力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他知道,蔺臣其实是相信慕白的,否则,被苏芸儿误会了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是致命的刀子足以让慕白为此付出沉痛的代价,可是蔺臣从来没有一次是因为苏芸儿而责罚过慕白的,也许当时是听信了苏芸儿的话,对她产生了误会,但是仔细想想,他也没有计较了。
说到底,是这两个人给了蔺臣巨大的压力,谁都不好选择,但若有一个让他选择的理由,必然是致命的。
少奶奶难,蔺先生又何尝不难,只是他不明白,这苏芸儿以前对谁都是和善客气,温柔似水,怎么会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是局外人,有的时候要比局内的人看的透彻,蔺臣的眼睛何尝不明亮,只是他心软而已。
“先生,属下知道,亲情和爱情固然重要,可是在亲情和爱情双方发生矛盾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管在什么面前,都要有一双明辨是非的眼睛,二者非要选其一,那必然得先抛弃一个,当然,这就要看先生自己的决断了。”
“你说的很在理。”蔺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了,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杨帆以为蔺臣会责罚他说话不知分寸,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出去轻轻掩上门。
这段时间,因为慕白和苏芸儿的事情,弄得他头疼,他知道慕白不是那种人,但是苏芸儿,他就不得而知了,曾经以为他是世界上最了解苏芸儿的人,可是近些天来,他总觉得苏芸儿不再是以前的苏芸儿了,他越来越不了解苏芸儿。
以前她再喜欢哭,都不会无缘无故那样难缠,但是现在,他越发的不懂她了。
这件事,迟早要有一个结果,之前他一直举棋摇摆不定,现在,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今天,是苏芸儿和凌爵的婚礼,苏芸儿说什么都不穿礼服,说就着身上这身衣服,随便过过场就行了。
“我哥呢?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他不会不知道,怎么到现在都没见着人影,也不来我房里看看。”苏芸儿不由得抱怨起来。
“芸儿小姐,今天可是您大喜的日子,您不穿礼服是不是有些不妥……”一旁的佣人小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