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晚茫然点头,吩咐骨羽将小翠带下去安置好,才回头似有所盼地看着秦丧。
秦丧知道她的意思,道:“李钰蒙若真心爱斐婉,那么……凶手肯定不是他!”
去一趟将军府罢了,像是去了龙潭虎穴,将莫非晚浑身的精神气一抽而净,她只觉自己的后背,细细一层冷汗冒了出来,自己怎么会有这么骇人的猜疑?
莫非晚勉力一定神,然后才接过他的话,道:“是啊,李钰蒙怎么能是凶手?”
秦丧轻拥她在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肚子上:“你今日去找他,不止是为了质问他吧?你还为了何事?”
“师兄为了尽快安排廉半雍离开南秦,把他们的婚期定了下来,而另外一边的戈特忽庥似乎在与李钰蒙交接着什么,我奉命前去查看。”
秦丧倍感诧异,问:“但你似乎什么都没问,单凭随意询问,你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莫非晚默然抿唇,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李钰蒙先前一心想让我伏罪,将我置于死地,后来却又转变心思,只一心想早早了却此案,这其中完全没有师兄的授意,他这是为何?而骨羽带回的消息来讲,他与戈特忽庥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我今日前去就是为了测明他对我的态度,是不是真的有其他安排!”
莫非晚眼睛微微张大,仿佛自言自语般,继续说道:“我猜中了他的为何转变,却令我对他起了别的疑心,小翠她没有理由骗我,斐婉死亡的那天,他定是出现过在城东……”
南秦皇城几乎在一夜之间便变了模样。
莫非晚差不多一夜没睡,整夜思索着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到底是为何时,骨羽进来写道:“李箫何求见!”
“好,我知道了。”她眸子眯了一下,自从他被秦丧弄晕带回来,便没有去见过他,这会的确是得去见上一面了。
李箫何所居的屋子挺大,只是他不愿点灯,所以光线十分暗淡。
莫非晚从明亮的户外乍一进来,眼前一片黑蒙蒙,她揉了揉双眼,然后睁开来,看见昏暗之中,李箫何的面容,苍白如冰雪。
“没想到……你竟又瘦了一圈。”
看着桌面上没有动过的饭菜,她拿出火折子把屋内的灯都点燃,静坐在椅上,等待他说话。
李箫何看了她一眼,问:“青月你打算何时救她出来?”
只有关于青月的事,他才像个人一般,浑身充满人气,有一些别样的情绪波动。
“我现在没有把握救她出来,还须等待,我师兄也叫我别轻举妄动。”莫非晚的心如大团乱麻堵塞在胸口,觉得几近窒息,“我的担忧不比你少。”
李箫何一直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呼吸沉重,眼眶瞬间转为通红,他的心口剧烈起伏,到最后,终于承受不住,用力按住自己的胸口。
莫非晚知道是他体内的毒发作了,问道:“乌雅明之给你抑制毒性的药呢?”
“呵,他哪里还有这种药?这些日子以来都靠我撑着,自己研制别的药来对付罢了,不过……效果甚微。”
连刘坲安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李箫何还有什么办法?只能靠死撑,或许在哪天,就暴毙街头也说不准。
莫非晚让骨羽从殿内取来一个瓷瓶,递给他道:“这是你师父给我的药,我已经好了,药一直荒废着,好在青月多留了个心眼,从始安城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