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脸色极为难看,心疼又恨铁不成钢,他急急问道“大夫,你可能解?”
那金钗夫人也道“大夫,你可要救救我的儿啊。”要是晏儿出了事,她也不活了。
见叶汐然态度肯定,心放了大半。
儿子的命有救了,松了口气,又想到儿子成了这模样的原由,钱老爷狠狠的甩了袖子,“这个孽障,简直要气死我了。”
钱夫人给他顺气,看着**的儿子,生气又后怕,更多的是对让她儿子差点丢了命的那姑娘的恨意。
她咬牙切齿道“那死丫头以为自己有多好,竟敢还看不上晏儿,真当自己是个天仙不成。”
说着又看向叶汐然那张脸,以前觉得儿子喜欢的那个清颜姿色甚好,不过现在看来,哼!
姨娘惦着小脚来到钱老爷身边,涂着红丹蔻的白晢小手也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娇声道“老爷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晏儿这孩子也是的,那清颜有什么好的。”
小公子钱晏是怎么中毒的,他们可都清楚,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
叶汐然让小兰将人请到大厅等候,她便开始给人解毒。
让方同灌了那钱晏一肚子盐水,又用银针给他催吐将残留在胃里的夹竹花吐出来,之后给他喂解毒丸。
方同做了好笔记,忍了又忍还是夸道“叶大夫,您太厉害了,要是莫大夫在这的话肯定又要追问您师承何人了,就没有你不会治的病。”
他们就有好几次发现莫大夫与平时对他们暴躁模样不同的样子殷切的追问叶大夫师承何处高人,有好几次都想要拜叶大夫为师。
叶汐然淡然的笑,“这个世界啊,小看什么都不要小看病症,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常见的伤寒,相似的病症太多,最是容易误诊。”
她看向方同依旧带着笑,只那笑看着重了些许。
世上有因就有果,有得就有失,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什么都会,什么都做得好。
刚开始给救人时,她差点连针都握不稳,还未开始就满头大汗,腿都在发抖,明明就对每个穴位,下针的力度,用的药方熟得不能再熟,却是因为自己手下的那一个生命而恐惧。
生怕自己出错,生怕自己治不好,手上拿的不是救人的银针,而是人命,病人期待、想要活下去的眼让她踹不过气。
师父说,害怕出错就不要让自己出错,若是一个医者急躁恐惧,那么就不要指望她能从阎王手里抢人。
她小时被师父养好身体后也不是愿意整日同医书药材作伴,就算再喜欢,看久了也会烦躁,她也会贪玩,也会想和小姐妹上街买好看的衣服。
可为了那个不能因她的错而耽误病情甚至人命的坚持,她除了吃饭睡觉,所有的时间都在学习。
姑娘家的花脂水粉她不懂,热闹趣事她不知,琴棋书画她不精。
哦,唯有一个作画尚且能看,水墨素描两者略懂,这还要感谢师父不满她没个小姑娘的活力,也没个像样的喜好,便教了她作画,师父还跟她自夸,他的画可是比当代大儒都不差的。
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将所有精力放在医术上,其他东西提不起她的兴趣。
初识景烜那会,她有时会觉得干扰她精力的男人有些烦,现在却也习惯了他的出现,也不会觉得烦了。
而且,她已经有好些年没像昨晚那样玩闹欢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