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条件,南子凉是为了自己提出来的,倘若一直跟萧渊这样纠缠不清,她会很难把持住自己,就好像现在,只是跟他相处了一会儿,便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滋味在心头蔓延。
这种感觉虽还在能控制压抑的范围内,但南子凉很不甘心,只有真正与他断绝所有关系,她才有完全忘却的可能。
见萧渊只是沉默,却不回答,南子凉平静地继续道:“其实我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本来你当初娶我就是别有目的,而我也充分发挥了一个作为棋子该有的作用。
如今我逃出了南朝,得了自由便也不再是你的妻子了,我也会永远舍弃那段过去,还有南子凉这个身份。
既然你不打算杀我,我自然也尽心为你办事,待你大业成后,我就是一个碍眼的存在了,那么我主动从你眼前消失,抹去一切与你有关的东西,不是很好吗?
至于南家,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爹年事已高且有功于南朝的情分上,给他与姐姐一条活路。
只要你答应,从此我们就恩怨两消,今后再不相干,难道这样不好吗?”
她不是在为过去赌气,而是审时度势,这样做是最好的。
“……很好。”萧渊微微一笑,慢慢地道。
好一个再不相干。
原来,她真的可以冷漠到这个地步。
萧渊望着南子凉,看着她带几分决然意味的眼眸,头一次感到这种冷意的可怕,分明夏日已然将近,但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幽寒却将他整个包裹住,不明显不昭彰,无声无息的无所不在。
他心性素来强大坚忍,无可动摇,只要是对目标有利的,即便是生命垂危,他也能受之如饴,那不是忍耐痛苦,那是基于强大掌控下的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