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下朝之后,林婉池又在宸熙殿召见左相等大臣,为的是商议实施女权变革诸事。
林婉池问左相:“左相,您是当朝宰相,又聪慧过人,才华横溢。此事,该如何定夺才好呢?进行女权变革,要更改哪些祖制规定,要从何变起?”
左相思了片刻,说到:“启禀娘娘,昨天微臣见过陛下之后,就一直在思索此事。经过一夜静思,微臣以为,与其现在就要进行女权变革,不如先向天下人宣扬男女平等之思潮。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的观念深入人心,若要进行女权变革,提倡男女平等,需先宣扬男女平等思想,让天下人慢慢熟悉而接受这男女平等思想。只有这样,才能进行下一步变革。”
婉池道:“左相言之有理。那么,如何向天下人宣扬男女平等思想呢?”
左相道:“回禀娘娘,这个好办。让那些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对娃娃们教习传授男女平等思想,从娃娃开始,给他们灌输男女平等之理念。娃娃是最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从小就对他们灌输男女平等思想,他们长大了自然会接受。当天下人慢慢接受男女平等思想时,女权变革自然就可以顺水推舟了。”
婉池点点头。
这时,一位姓欧的臣子道:“启禀娘娘,左相所言虽然很有道理。不过微臣以为,如左相所言行事,那需要几十年才能进行女权变革。娘娘想想,如果进行女权变革之前,先向娃娃宣传男女平等思潮,待他们长大后,才能进行下一步女权变革。那是不是等待太长时间了呢?”
左相道:“欧大人,女权变革,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办到之事。如今,男尊女卑观念深入人心,要进行女权变革可急不得。女权变革并非一时之策,而需要潜移默化地进行,让男女平等之思潮慢慢侵透人心,实施女权变革才能保证成功并且万无一失。”
欧大人反问道:“左相,以你之见,女权变革需要几十年吗?那,几十年之后,左相大人能保证您还健康地站在这里吗?娘娘,虽然左相之言有理,但是,微臣以为,女权变革不宜拖太久。毕竟,如今陛下和娘娘提倡女权变革,可是,几十年后,朝廷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并不可知。如若那时,陛下与娘娘年近古稀,不再执政,微臣等也已不在朝廷,那怎能保证下一代君臣会维续女权变革呢?”
婉池想了想,说到:“左相,虽然您言之有理!不过,欧大人也说的有理。女权变革,是陛下英明之决断。几十年后,天下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并未可知。况且,如今陛下身体羸弱,恐怕等不了几十年。如若照左相您所说,实施女权变革,需要宣传男女平等思潮几十年之后才可推行下一步女权变革,那确实不能保证女权变革会一直延续下去。”
左相道:“娘娘,拔苗者不能助其长。实施女权变革,没有根基,就不会巩固。微臣以为,在天下人还没有接受男女平等之思潮前,恐怕天下人难于接受女权变革。不过,如欧大人所说,也不无道理。娘娘,您要如何决定,是要先宣传男女平等思潮几十年,还是马上推行女权变革,需要您与陛下来决断了。”
婉池听罢,思维陷入矛盾之中。她思索许久,说到:“孤也难于决定了。这样吧!孤先问问陛下,由陛下来决断吧!”
当天,散朝之后,婉池来到长乐宫看望龙子俊。她在给他端汤送药之时,将今天在宸熙殿上大臣们所言一一禀告于他。龙子俊听罢,陷入了沉思。一来,他觉得左相所言甚为道理,只是,几十年对他来说太过漫长。如今,他久病在身,身体羸弱,能不能熬到几十年后,恐怕不好说。再者,为了进行女权变革,由于他担心母后会从中阻挠,因此软禁了母后。如果女权变革之事还拖几十年,那他是要继续软禁母后几十年呢?或是放了母后。一则,软禁亲母,作为孝子的他内心早是愧疚不已,他怎舍得继续软禁母后几十年呢?!二则,如若放了母后,那母后必定会联合其他大臣来阻挠此事,甚至会废了林婉池,那不是他所愿看到的。所以,这是个万难的抉择。
经过苦思冥想,龙子俊渐渐把思想的重心倾向于欧大人这一边。毕竟,几十年对他来说,太过漫长了。他等不了几十年,只能是快刀斩乱麻。
林婉池一直陪在龙子俊身边,见他思索已久,问到:“陛下,您想好了吗?您如何决断此事?”
龙子俊点点头,低声问到:“皇后,你以为呢?左相与欧大人,皇后您倾向于谁之言?”
婉池道:“臣妾不知如何决断,所以才来问陛下呢?”
龙子俊道:“皇后不必谦虚!朕想听听你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