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
随着这一声，那大门忽而被推开了。
习惯了黑暗，突如其来的光亮刺进瞳孔，像针扎了一下，楚胭不适地眯了眯眼睛，头微微偏向一旁。
她再次抬起头时，一个男人迎着光站在了她的正对面。
她看清了那张脸，面黄肌瘦，下巴满是胡渣，那双眼里，布满了血丝，也迸射出不加掩饰的恨意，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他就是那两个男人口中的“上头”？
楚胭对视上他的双眼，并没有丝毫的躲闪。
周文昌打量了她一番，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在她面前蹲下身，那依稀能看见骨头的手捏住了楚胭的下巴，左右摇晃了下，那眼神，更像是在看商品般，明码标价。
好半晌，周文昌这才轻声道，只是那语气，听着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怪不得他会喜欢，倒有几分姿色。”
“我们……认识？”
楚胭更想问的是，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我们认不认识不要紧，但我认识你男人。”周文昌松开了手，缓缓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
“……”楚胭一听，猜测到了些什么。
但表面上却还是一脸的茫然之色，“男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并没有男朋友。”
“是不是，很快就知道了。”很显然，周文昌似乎很笃定。
“……”
楚胭轻咬了咬唇瓣，眨巴了下眼睛，那无辜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先生，要死也要死得明白。你所说的男人，是……？？？”
“程——野。”周文昌倒也没有打算瞒着她，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但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可以看出，他对于程野，那真的是恨之入骨。
“……”
果然。
还真是程野！
“那你真的误会了，我跟程总之间，虽然合作过，但就连朋友都算不上，更别提其他的什么关系。”楚胭双唇蠕动，解释着，极力与程野撇清关系，眼神真诚。
“是吗？”周文昌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似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还没等到楚胭回答，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照片，朝着她的脚下一扔，那照片就这么如雪花般，散落在她的脚边。
他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去调查这些。
楚胭低头望去，只见照片上的主角，竟是她与程野。
但绝大部分都是她的背影。
有从他的别墅出来的，有她站在他车旁的，有钻进他车里的……
各个角度的都有。
由于视觉问题，有两张照片看上去，像是在依偎，亲吻，还真的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若不是她是当事人，她都要相信他们是在热恋中。
前些日子，她感觉到有人跟踪她，原来并不是错觉。
楚胭看着那些照片，沉默了好几十秒，这才缓缓地开口道，显得有些意味深长，“有时候，眼见的不一定为实。”
还真是应验了这句话。
可问题的关键是，她跟程野，比纯净水还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