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夏每说上一句,面上的神情就越发坚定,到最后,整个屋中雅雀无声。
“没有人生来就是高人一等,难不成各位夫人都是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这般富贵?大家都是一步一步稳健的往上攀爬,只是凑巧,我们都成功了,而他们还在苦苦的奋斗,不是吗?”
她这番话说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她,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事实,也的确她说的那样。
人生而平等,她们也不过是恰巧出生在一个优渥的家境当中,恰巧又嫁的好,可因着如此就能对那些同样在努力生活的人指手画脚吗?
那样,也未免太过分了些。
这些,都是这些夫人心中所一闪而过的念头,可谁也不敢这么说出来,只因为薛夫人此时的脸色已经铁青至极。
“所以,身为晚辈的你现如今是在反过来指责身为长辈的我吗?这般以下犯上,难不成你的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薛夫人一掌拍在桌上,带着满腔的怒气。
赵云夏连连摆手,“怎么会,只是一时没有忍住说出了真实的想法,绝对没有讽刺薛夫人的意思,晚辈怎么敢?”
无辜的眨巴两下眼睛,双手有些无措的拘谨放在身前,不明白薛夫人为什么会突然发火。
薛夫人的怒气就像是被兜头浇了冷水,发不出来也憋不回去,难受极了。
“娘,姐姐兴许只是想的跟旁人的不一样,但她的人是好的。毕竟从小在村子当中长大,乍一听到母亲的话自然会为他们打抱不平,母亲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人的心呢?”
薛凝看似为赵云夏说话,实则也是在提醒着在场所有人她的出身。
赵云夏转头对上薛凝,神情当中没有自卑,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赵家村的出身她没有选择,可也不觉得是犯了错没有什么好回避的。
“没错,正是因为我是从小村子里出来,更是能够明白,女人并没有哪儿比不上男人,更没有身份地位之分。什么妇道,什么只能在后院当中相夫教子,夫人们就甘心这样过上一辈子?”
赵云夏将矛头对准了一旁已经听的一愣一愣的夫人们。
她们下意识的摇头,她们当然不甘心,可无论是谁都是这么说的,女子就该安分守己,出嫁从夫。
“看起来夫人们都有一颗渴望自由的心,正好我所酿造的甜酒酿正是为了女子们而酿的,凭什么只有男人可以在外花天酒地,而女人就该在后院当中闷着?我们女人也该有自己的休闲娱乐活动,喝着小酒赏着月,念几句应景的诗排解心中苦闷的情绪。”
赵云夏一直到这里才算是说完,眼底有着狡黠之色,薛夫人她们一定想不到她们先前对她的刁难全都是为她做了嫁衣。
夫人们的心开始动了。
薛夫人她们试图将她打压的想法至少打碎了一半。
薛夫人还想要问责,外头匆匆而来一位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