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左宗少有的激动道。
“一个孤本,就是……被我不小心给烧掉了……”花溪一边说,一边留意着左宗的神情,只见他的神情从激动到愤怒,整个人的身子都在发抖,这应该是盛怒了吧?
花溪有些遗憾的摇头,她的这些现代医学知识哪怕是《医决》都比不上,可生在这个时代里,就算是神医,接受再多的新理念,最终也只能是个伟大的构思而已。
为了平复一下左宗的情绪,花溪简单给他科普了一下医学方面的简单知识,这些应该对他有些实际用处。
左宗若有所思。
花溪轻声问:“南宫……他走到哪呢?”
左宗回过神,看着她,语气里颇有几分嘲讽:“我看你该多担心自己才对,他已经以为你死了,自然是带着你的“尸首”回冀州了。”
花溪皱眉,露出罕见的不悦之色:“那包子与爹爹……”
“怎么?你当初有脱离“花溪”这个想法的时候,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后果?”左宗微嗤,转身出去了。
花溪疯狂摇头道:“完了……完了……”
将脸埋入被窝里,定下神之后,才开始反思起来:这脱身吧……果然真不是一件举手之间就能做好的事,尤其是想要全身脱出而不影响到花家,更加的不容易。
潇洒走江湖,这种事最多就是在书上看看,自己做来真是不实际,首先,她需要一大笔钱给自己打底,原本这个不难的,花家很有钱,可是难得是,她必须悄无声息的抽调出一大笔钱,还不让别人发现去向和用途。
而现在……
一旦左宗不管她,她这生活都成问题啊……
不一会,左宗就送来粥菜,花溪勉强喝了半碗粥后,看着他一脸憔悴,知道他定然也很累,于是催他去休息,左宗答应着出去了。
无论如何,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就必须彻底抛弃“花溪”这个身份,抛弃得干干净净,一点关系都没有,绝不能留下可容追溯的线索。
……
京城的雪一场接着一场的下,霜冬如刀剑严逼。
夜里,屋外又下了很大的雪,花溪在被窝里正睡的香甜,却突然听到有人闯进了屋里。
花溪略一吃惊,只见左宗一袭青衣,踩着厚厚的积雪跑了进来,紧紧道:“赶紧起身。”
见左宗神情紧张,花溪也没有多言,直接起身将衣服胡乱穿上。
左宗转过身,趁着花溪换衣服的机会,开口道:“我与云谨已经撕破脸,如今他与他人已结为联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派出了刺客,为了避免你的事暴露,今晚你就赶紧离开。”
左宗说出这些话后,花溪却神情微沉,迟迟没有应声,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那你呢?”假如她走了,他又当如何?
门外大雪纷飞,寒意由着门扉款款而入,左宗背对于她,一袭青衣掩在毛皮大氅下,他较好的轮廓在雪光勾勒下,愈发夺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