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原就想与他说几句话,只不好主动插嘴,见他开口,花溪快步过去,低声:“二公子,二小姐如何了?”
安二公子笑笑:“多谢你的开导,她已经想开了,哪怕府里流言四起也恍若未闻。”说完自袖中抽出那面镜子丢给她:“终究是一片心意,纵然不喜也暂且接下吧,情非得已,难得真切。”
花溪拿着镜子默不作声,十分感慨。
“顺便再告诉你一件好消息,”安二公子小声道,“表哥会去冀州花家,与花家小姐解除婚约,你的机会来了。”
花溪不语。
马车缓缓移动,花溪掀开车窗帘子往回看,却意外见到安二小姐也出来送行了,那张脸映着阳光,全不似当初见面时的温婉模样。
直到这一刻,她才方知南宫透当初为何会去流沙河,也才知……他当初所言的“托付”是何意。
……
春风拂过,万物复苏,转过重重山峦,地势终于变得平坦,抬眼便见几处寻常田庄,打听之下才知,此地离绩溪已有好几百里路,虽是村野之地,却山灵水秀,民风淳朴,无论是问路还是借水,庄户们回答招呼都很热情。
众人下了车,改为步行,李仪佑给南宫透说了几句,然后便赶着马车往城里去了。
一路都是客栈马车,乍出来走动,看着清溪碧水和来来往往的行人,花溪精神好了许多,主动问道:“我们这是往哪里去呢?”
南宫透不动声色道:“去了便知。”
每次问话他就是卖关子,花溪微有不满,转向白君夜:“白大哥,你可知?”
白君夜笑道:“去了便知。”
花溪气得低声道:“你们是串通好的吧。”
一旁的白君夜提高声音道:“我们用得着串通?”
南宫透停住脚步,转身看她,摸摸下巴,喃喃道:“在下看着瑾南姑娘,怎的越看越不像丫鬟了呢?”
这话听着有点怪,花溪心知再说下去他必定又要打趣,于是不再开口,恨恨地瞪他。
路旁一个老头在锄地,白君夜走过去作礼:“敢问老丈,李家庄怎么走?”
他生就一张讨人喜欢的脸,说话也有礼,老头听得笑了,放下锄头指路:“顺着条路往前再走一里,就是李家庄了。”末了又好心提醒:“公子们是外地来的吧?这李家庄里有个李家公,到地头了你去会一会他,包你办事方便。”
白君夜谢过他,三人不紧不慢顺着路往前走,花溪不时与他们玩笑,倒也不觉得累,行至李家庄,已是下午了。
这里除了地方大些,其他都和往常所见的田庄差不多,只是田里劳作的人似乎不多。家家户户外面都晒着些东西,气味古怪,花溪仔细瞧过才发现是鱼干,心下暗忖,这么多鱼,莫非这周围有湖或海?
李家公的住处不难打听,这府邸十分气派,石头狮子,高高的门,早先听说姓李,花溪便觉得与李仪佑或多或少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