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我上船三日,只有住在这间房的人没有见过面,宋初安被人追杀,定是深居简出不敢轻易抛头露面,既然我见到过的都不是宋初安,那么就只剩下这一个选择……呜呜呜……”
他话还没说完,我又顺手把布团塞回他嘴里,继续堵上。
果然,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这是什么野鸡杀手组织,业务能力也太差了。
穿风问我:“你想怎么处理他?”
我有些犯难,这人肯定是不能放的,但只要还在船上,就得花精力看着他。
“不知道……要不跟阿塔兰说一声?”
穿风摇摇头,对我的提议表示否决,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觉得有些离谱。
“干脆直接扔海里了事。”穿风这么说着,朝那刺客走去。听到这话,刺客也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在地上扭动着表示抗议——像条蛆。
我不算什么圣母,倒也不是怕造什么杀孽,只是想着这刺客留着万一还有点什么用,于是制止了穿风的动作。
“我想想,还有多久到星洲?”
“约莫五日。”
快了,三天内郑东榆和野那就要跟我们分道扬镳了,那是个好机会。
“你看着他,我回去拿点东西来。”
交代完穿风,我一路小跑回了船舱,吞花正端着我自制的扑克牌到处寻我,和我在走廊撞了个正着。
“你抱着药箱要去哪?”
“哎,你来得正好,和我一起过去。”
我二话不说,拽着吞花就一起去了船尾。在路上,我向她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把我最终的处理方法告诉了她。
“咱们不去星洲,过几日跟郑东榆一起走,去北狄。这刺客是安思永派来的,留着他说不定能探到一些跟安思永有关的消息。”
“行,那你抱着药箱做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鹤萦给我留下的东西就这一箱,但总能在关键时刻帮大忙。我总以为自己提前预知所有剧情就算金手指了,但其实我的底牌都是身边人。
譬如这一次,我不想杀了这个傻乎乎的刺客,但留着也是个祸端。我一度认为只有两个选项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鹤萦给我的迷药,劲儿大点的,让他昏睡三天也不是什么问题。
“过几个时辰来喂他喝点水,死不了就行。”我踢了踢已经睡得像头猪的刺客,对穿风说。
“我和小一轮番守着,放心吧。”
我感觉自己像个无良的资本家,莫名其妙给手下的员工布置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活来干,还不一定能捞到好处。
“你们都聚在这儿做什么?”郑东榆的声音响起,我心里一紧,转头看向吞花。
她淡定地推开我朝前走去,手里还端着那盘扑克牌,不紧不慢地说:“方才想找人一起打牌,端上来的时候被风吹走了几张,在船尾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