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政无言,他虽说一直在调查,但无形中有两股力量阻止他,是以暂无头绪。
“江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启帝看着他,当年三人一起长大,加之净信,四人一同求学,如今时过境迁当年他明知以净信为人不可能会做那等恶事,即便铁证如山,他虽不信却也没有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知因净萧何和顾醉眠的原因,江楼月迟早不容他们,还不如他来做这个恶人。
毕竟是他的儿子,他在处处为他铺路。
“臣愿以死明志。”江国公重重的地往地上磕头,响声之大,谢皇后听了都不住往后退几步。
“太子怎么看?”启帝没有理会江国公,转而将问题抛给江楼月,大殿之上,静如黑夜,江楼月知晓他这次回答最为重要,一字之差便是三人的性命和前途。刻不容缓,江楼月看着母后,她眼里的求生欲和绝望并存,这短短的几秒,江楼月思考了许久,一旁是多年教他习武的恩师,一旁是从念佛胜过念他的母亲,还有一个偏心到骨子里的父亲,若是换成平常人家江楼月自会保全江国公,可他是齐国那个阴晴不定的阴狠太子,于是他开口:“父皇,儿臣近日已找了许多当年旧仆,不管是时间线还是人证都能证明母后的清白。”他单提谢皇后,江国公就已经预料到结局。
“请父皇下罪于江国公,此人害母后清白,不死难以平民愤。”江楼月跪下,朝启帝重重磕三下头,他看着地板上,父亲的黄靴越走越近,齐国太子江楼月已经做出了决定。
“起来吧。”启帝亲手扶起江楼月的手,第一次他的眼里出现对儿子的赞赏。
谢皇后吓得后退不已,最后还是被嬷嬷扶住,眼前的儿子好陌生,她和江楼月离心时都没有这么后悔过,这个儿子太像他祖父了,当机立断什么都可以舍弃,旁人不知,她还能不知江政为他做了些什么。谢皇后看向江政,正好对上他的眼神,江政眼里是从容的赴死,也许早在多年他就清楚,爱上她,只有死路一条。
江政将爱屋及乌做到了极致。
记得当年江君归,净信,江政,谢皇后一起在太学求学,他们曾向彼此说过自己的理想。
江君归是想做一个仁君,勤政为民。
净信想做将军,征战沙场,守卫齐国疆土。
谢皇后和齐国每一位世家小姐一样,只想觅得良缘。
江政呢,谢皇后这些年刻意忽视了许多旧识旧事,记忆深处传来和江政的对话。
“江政,你将来想干什么呢。”
“我想带着我喜欢的逍遥江湖。”
“那如果她不愿意呢。”那时谢皇后只是随口一问,当时江君归和净信打打闹闹离他们有些远了,江政面向她,郑重地问:“那你愿意吗?”
谢皇后再笨也都懂了,她沉默,沉默。
江政最终还是得到了回答。
她说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