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醉眠和时闻寒在云梦泽呆了两日就一路返回,来时和回时心情不一样,顾醉眠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对时闻寒郑重地说:“大哥,你从前想要做什么,现在就去做吧。”
“我还有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时闻寒拒绝了,他怎么能放心谢春慢的死呢,他最珍视的女孩儿不该得此下场。
顾醉眠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如今拥有了所有记忆,就像是开了天眼一样,她什么都清楚,“大哥,我会替你做的,你的手不宜占血腥。”想当年时闻寒就算实在姑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江南毒怪,他也不曾滥杀无辜,也没有害死过谁,江国公是该死,可是朝廷必将追踪,但没必要再搭上时闻寒的命了。
“你知道什么?”时闻寒有些惊讶,两人此时皆停下马,此时风吹的有些大,周围起了不少沙尘,原来他们已经行到了一处空地。遥远无际,空无人烟。
“江政的所作所为,你放心,我会将他绳之以法,最终一定会让你亲手了解他,但你不需要搭上自己的命。”顾醉眠说得认真,道理谁都懂,只是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做到,哪怕是提到江政和谢皇后之间的陈年旧事,他也只是被软禁。
江政虽说远离朝政数年,可他对齐国做得贡献堪比开口功臣,他门生无数都分散在齐国各地,皇上怎么动得了他,不能动啊。
“有一个人或许可以联手。”顾醉眠嘴里吐出两个字,“江梨。”
“你和她,你们积怨已久,她不会愿意帮你的。”时闻寒直接拒绝。
顾醉眠自信地说:“我们是积怨已久,可是她是一把好刀,用得恰当可以杀死我和她共同的敌人。”
这话时闻寒听得云里雾里,顾醉眠怎么这么确定江梨会和她联盟。
“师兄,我早有消息,当年江政虽已成亲,可他又娶了江梨的母亲为妻,最终江家愿意接纳江梨母亲为妾,只是江母性情刚毅,最终含恨死在江南,江梨最是恨那江政,她在江国公府里委曲求全得很,她和她母亲一样,不过却圆滑不少。”
“如此,你的想法倒也可以,只是江梨不见得会答应你,你,你倒是能咽得下那口气。”时闻寒想到了江文君之死。
江文君,是含恨死在了宫内,她屈辱而死。
“君姐姐之死,我自然是不会忘记的,当年虽是宋玉下的手,但我心里清楚是江梨动动嘴,就害了我最是简单纯白的君姐姐,这仇只让她掉了一个孩子自然不够,何况那并不是我动的手。”顾醉眠眼里含恨,时闻寒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顾醉眠,从前她多是谋划,但来日方长,她不着急,虽然想报仇,但走的都是正道,如见见她想法怕是要走些暗门了。
顾醉眠如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算计他人这四个字。
时闻寒叹气,他领了顾醉眠的好意,两人正想骑马继续赶路,谁知迎面而来一位风尘仆仆的女侠。
“师姐?”顾醉眠好奇莫负春怎么会来到这里。
“师妹,时闻寒,我……”莫负春想说什么又没办法开口,要说她年龄却是比他们大一辈,但她心性也不过是个少女,她见到顾遥知做出那样不洁的事便十分生气,想要马上告诉顾醉眠,让她认清出那样的男子,那样的人不配她的深情。她们从小一块儿长大,顾醉眠那时时常在梦中呓语,叫的就是净萧何这三个字。
七百三十一声净萧何,从没提过爱意,句句都是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