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犀利，冷若冰霜。
上官烟！她真是传闻中九州第一妖女上官烟？
桑若圆圆的杏眼很快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上官烟见此，心知需要的威慑效果已达到，轻抬眼睫，“故意引我来的？”
桑若瞪着大大的眼睛，使劲点头。
看样子，自己没猜错，先在赏花宴上出言不逊，引她注意，再用‘白日梦’让自己夜探听泉府，为了验明她的正身、测探她的实力，又故意大声呼救......
人不大，心眼倒不少。
她收回小银扇，站起身，漠然视之，“有求于我？”
桑若一把扯掉被角，壮着胆子，“你不是第一杀手吗？我要买你的杀手令！”
“就凭你？”上官烟哑然失笑。
桑若仍是倔强地昂着头，“你们不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吗？”
“哦？你倒是说说你付得起多少钱？”
她说着话却不再看桑若，视线漫无目的扫视周围，似是在找有什么值钱的物品。
“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自己看起来像缺钱吗？
她摇摇头，转身坐进一旁的椅子里，“比起你付多少钱，我更好奇你让我去杀谁？”
“柳霜迎！”
她皱了皱眉，桑凌不是说她们关系很好吗？而且，她明明很听柳姬的话啊？
“为什么？”
“因为她用药物控制我，还控制我大哥，玉珠姐姐就是被她害死的！”
说起伤心事，她有些语无伦次，“我就是从她那里知道，你是上官烟！我还发现她和魔教的人有来往，对了，‘白日梦’的迷药就是那个人给她的！”
果然！
上官烟眉心低垂，“城外的血祭坛知道吗？”
“血祭坛？”桑若摇摇头，“什么血祭坛？”
上官烟叹息，当真是啥也不知道啊！
她起身提步上前，捏起桑若的手腕，“自己看。”
被压住的血管渐渐鼓了起来，很快出现一个蚕蛹般大小的青色结块。
桑若惊恐失色，眼泪夺眶而出，死死捂住嘴，才不至于叫出声。
上官烟丢开她的手，“在我看来，比起杀别人，救你性命更重要吧！”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玉珠姐姐是靠你养着的！”
说完，她重新坐回椅子，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看着桑若。
“你的大哥，”她懒懒托腮，“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知不知道！或许，还是他授意的呢？
想到这里，她往屋顶上瞟了一眼，欣欣自得。
还真以为她单纯好奇城主夫人长啥样吗？
桑若抹了抹眼泪，“大哥？绝对不可能！是柳霜迎！是她害死玉珠姐姐！现在又在害我们！”
“或许吧！”
上官烟也不想和她争辩，“我猜柳姬让你留在听泉府，就是为了拿你继续养玉珠，你们听泉府的合欢花，就是祭月血阵法！”
“我现在还不能帮你把魇血蛊取出来，不然，你的玉珠姐姐立刻化为腐朽，他们就会发现我知道了！”
桑若很是疑惑，“你不是魔教的圣女吗？你为什么......”
“哦，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圣女。”
上官烟放下腿，坐直身子，扬唇一笑，“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不知死活？”
盯着她的行踪不说，还敢偷药！
什么叫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桑若望着她，心里由衷地羡慕。
她脸上洋溢着自信与笃定，似乎没什么能叫她在意，一切都尽在掌握，这样的人，合该如此任性妄为！
上官烟站起身，“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乱砍别人的手，不然我也不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