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一丝光线,仿佛沉沦在罪恶的永夜之中,不一会,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那么小心翼翼,仿佛怕惊到什么一般。
借着门外走廊上的暗光,可以模糊的看见进来的人影高大而挺拔,头发还闪烁着淡淡的音色光泽,看上去神秘而**。
影人来到床前,缓缓俯下身子,黑暗中的那双眼却明亮如星辰,殷红似血,里面纠结着层层密密的爱恋与心痛,缠缠绵绵的目光不舍而绝望的看着**那一脸宁静的绝美容颜,泛着点点白光的修长手指轻柔细致的描绘着她的轮廓。
她又瘦了!
夜斯隐的心仿佛狠狠的收缩了一下,抽搐的痛。
“云儿……云儿……”低哑的声音里充满绝望,胸臆间全市云沫衫那张憔悴的小脸,心痛的支离破碎,看着她一天天憔悴下去,他却无能为力。
“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苏醒过来?云儿你真的舍得丢下我一个人?你怎么那么狠心?”夜斯隐不停的呢喃,无力又失落,那双眼里满满的悲伤,仿若被人丢弃的孩子,无助而茫然。
云沫衫已经昏睡了十天之久,然而在梦里的云沫衫却经历了一年多的时间,她将千年前与夜斯隐的一切经过全都重新走了一遍,她如同一个旁观的灵魂看着美杉和夜斯隐之间的别扭,看着夜斯隐那充斥着浓浓爱意的目光,看着美杉的别扭,看着看着,她自己都迷惑了。
这个是她吗?原来千年前,夜斯隐是那样的爱自己,而自己却愚蠢的毫不知情,白白错过了千年光阴。
而夜斯隐千年的孤寂与等待,忍受着思念的煎熬与绝望,在这冷冷清清的城堡中孤独的守候,一遍一遍绘画着自己的画像,那么用心,那么深情,那么让她感动心酸。
她的夜啊,忍受了无数冰冷孤寂的寒夜,就那么倔强着,坚持着,他在等着自己,千年的爱,也始终不变。
千年前是她,千年后也是她,原来夜斯隐的爱上这么的坚定,他们之间的爱情为什么要经过这么多的蜿蜒曲折?
云沫衫已经醒来,可是她却睁不开眼,全身无力的仿佛已经死去,十几天来夜斯隐每天不停不停的守护着她,不断地哀求,不停的咆哮,嘶吼,温柔时候的甜言蜜语,所有的所有她都知道。
她就像一个精神分裂者,却拥有两个灵魂,一个在回忆着过去,一个在体会着现在。
此刻的灵魂归位却让她开心不起来,美杉死前夜斯隐那么悲凉绝望的眼神深深的,永远的印刻在了她的心中。
“云儿,昨天小神终于醒过来了,可是小家伙好像很难过,你不担心它吗?快点醒来看看它把……”
“云儿,你哥哥们全都来城堡了,我安排他们住下了,云儿也很想他们对不对?你也不愿意看到你哥哥们一天天因为忧虑你而憔悴下去是不是……”
“云儿,魔尊者跑了,血皇去追了,你要赶快醒过来,我们要一切去打败那个该死的家伙,给云儿报仇……”
“云儿,我还欠你一个甜蜜美满盛大的婚礼,还记得吗?我们要让神魔人三族全部祝福我们,我要让云儿穿上这世间这美丽的嫁衣,拥有最盛大的婚礼,云儿也会拥有最爱你的男人……”
“夜斯隐好爱云儿,这里好疼,云儿不心疼吗?快点醒来好不好?匹克也来了,矮人族的族人来了好多,他们每天都在像战神血祭,祈求你能够醒来……”
“云儿,巫族的族长也来了,他也在每天的祝祷,这么多人的力量,这么多人的虔诚祈求还不能让云儿感动吗?要怎么样你才能醒过来呢?赤神尊者说时候不到,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这世界上最残酷的惩罚,我在备受煎熬,你在干什么?”夜斯隐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咆哮起来。
他最近经常这样,就如同一个疯子!在温柔的哀求过后就会歇斯底里的咆哮,然后就是无限的懊恼着祈求云沫衫的原谅。
“对不起云儿,对不起……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所以你不愿意醒来?对不起云儿……”夜斯隐忽然变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停的道歉,不停的哀求,英俊的面容已经苍白一片,还有那珍贵罕见的晶莹泪水潺潺流下。
再抬头,他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