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光阴流逝,一千年,听起来很遥远,却又真实的仿若近在眼前,辛泽罗独自一人走在冷风阵阵的树林里,只觉得心脾全都被那一句简单的话呀的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
嘴角前出一条苦涩的笑,原来他什么都不是,是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他们的爱情要由他的口而迁出深埋的过往,当自己还一厢情愿的以为机会来了的时候,他们却已经执子之手,经历了生死别离,爱恨情仇,这其中,注定没有他半点的立足之地!
浑浑噩噩的从古堡出来,辛泽罗并不意外夜斯隐没有报复自己,而是深刻的知道,夜斯隐默许了云沫衫的报复手段,用他们最最真挚的爱情来打击自己,那就是最好的报复。
大手抚上额头,哪里,还有残余的炙热,一想到刚刚云沫衫毫不在乎又毫不迟疑的将灵魂还给自己,并笑着说:“我不想要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时候,他只觉得五雷轰顶。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和自己撇清关系吗?他觉得心好痛,就连他们之间最后一点点联系,她也要亲手斩断吗?从此以后各位陌路,再无瓜葛。
“云沫衫,你真的好狠……”这一句,几乎用尽了他的全力才说出来,有苦涩,有怨恨,又惆怅,亦有疯狂的不甘,可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声无力的惆怅叹息。
他的背影被拉的很长,渐渐消失在森里之中,也渐渐消失在远处云沫衫和夜斯隐的眼中。
腰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禁锢住,力道逐渐加重,将走神的云沫衫拉回现实,转头就看见夜斯隐明显不悦的俊脸,她笑笑,转身勾住他的脖子,甜甜软软的哼道:“做什么?怕我对他有私情?”
“哼,你自己知道。”冷哼的声音不再冰冷,带着一点点极力掩藏的笑意,可见夜斯隐对云沫衫刚才做的事情还是很满意的。
最好的打击一个人的方式是什么?就是用他的最爱或者最想得到的东西去打击他。
辛泽罗最想要的是什么?是云沫衫的爱情和心,可是云沫衫用她自己的方式,毫不犹豫的将辛泽罗的希望打破,让他坠入永不见光的深渊,夜斯隐明知道云沫衫是爱他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因为她做的事情而开心,有些孩子气的表现让他自动忽略了。
云沫衫爱惨了夜斯隐这种明明喜欢却装作不在意的调调,笑眯眯的在他脸上印下一吻,然后在夜斯隐对她伸出恶魔之爪之前飞快的逃开,只剩夜斯隐肚子回味刚才脸颊上那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
再次回到客厅之中,赤神尊者和已经恢复真身的天机算坐在其中,二位老者皆是一脸的阴沉,可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让他们都觉得技术的地步了。
二人一见云沫衫走进来,立刻恭敬的站起来,姿势古怪的醒了一个漫长而好看的礼仪,口中朗朗的说着听不懂的神语,只见云沫衫颇为无奈的站着,等他们行完礼才干忙伸手扶住他们,佯怒道:“赤神爷爷,阿布你们怎么这样呀?和你们说多少次了,在外面就不要这么多虚礼了。”
“那怎么行?您是神族的继承人,谁敢不敬就是找死。”天机算言辞恭敬却威严,已经变成大美女的她有一头和云沫衫一样的火红长发,极其相似的面容上只不过多了些成熟与岁月留下的稳重。
云沫衫笑笑不再说什么,倒是天机算忽然有点不一样了,似乎对云沫衫的身后很感兴趣,她回头一看就看见夜斯隐正斜倚在门框上,一身笔挺却休闲的装扮,长腿窄腰宽肩,完美的比例恰到好处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张俊美的宛若艺术品的精致容颜上,政府先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弧度,柔和的光芒在定格在他阴暗难测的眸子上,让云沫衫忽地心口一凉。
“夜,干什么呢?”她娇声叫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天机算的身上,云沫衫真有扶额逃遁的冲动,这血族的人还真是记仇,万年之久的事情了竟然还延续在子孙后代的思想中,要死了。
正如魔尊者说的那样,每一个血族之人都不会忘记那一场几乎毁灭性的灾难,而那场灾难的罪魁祸首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他们世世代代嫉恨的人。
天机算是血族所有人的仇敌,每一个人都恨不得将她抽筋剥骨,挫骨扬灰,以祭奠他们死去的先祖,而夜斯隐身为皇室中人,更是在嫉恶如仇中长大,对待敌人有天生的怒气和杀机。
忙走到夜斯隐身边,挽上他的胳膊,云沫衫难得的撒娇道:“夜,不要这样啦,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久到棺材都掉渣,腐坏了,你有没有亲身经历那些,让我们放下仇恨好不好?”
夜斯隐的目光忽然转到云沫衫明显带着讨好的小脸上,冷冽的问:“如果是你的先祖被人灭了,你还能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么?”
这话说的狠绝,很咄咄逼人,一句话就将云沫衫堵得哑口无言,明知道他是在气头上,也明知道他还适应不过来,可是云沫衫此刻就像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一直被他冲着,疼着,爱着,冷不丁的用毒舌一般的眼神看自己,用陌生而冰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她也很难接受,也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