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说!”玉冰清似乎对婧意的剖析很感兴趣。
“朝臣们冲进寝宫时身上便沾上雨水,后来雨越下越大,若是从遥远的玉泉宫赶来,你的衣服鞋子会连一点湿意都没有吗?唯一的解释便是太监去玉泉宫请来的人根本就是你事先安排的傀儡,只要她到甘泉宫时,你们趁机调换一下便是了,谁会注意一个疯疯癫癫的前朝疯子呢?”
“妙哉!妙哉!你果然心细如尘,不过就算那样,你是怎么断定本宫一直藏在玉泉宫中呢?反正事情办成,本宫完全可以立刻离开不是吗?”
“是宫主您自己告诉本宫的!”
“又是本宫自己告诉你的!”玉冰清听得越来劲。
“当日本宫夜探玉泉宫,曾以银针袭击**之人!那人掩饰的极好若是旁人绝对会被骗过去,但是就是掩饰的太好反而露出了破绽,”婧意从怀中取出银针,朝玉冰清射去,被她以掌风轻巧的打落在地,“宫主自己看看吧!”婧意指着地上的三枚银针说。
玉冰清低头一看,三枚银针周身盈盈波光闪耀,薄薄的冰层慢慢燃成青烟散发在空气中,“原来如此!”
“宫主常年聚在水下,所习的心法更是寒气逼人,长此以往,你待得地方比平常地方温度低不少,本宫故意输送热力在银针上,空气中的水雾遇冷凝结,自然会形成一层薄薄的冰花!当然这也不是本宫最终肯定你所在之地的依据,真正的依据是他!”婧意手指向玉冰清身后的流云陌琛。
那人面色不便的站在一旁,恍如没有声息的雕塑一般,“流云陌琛出现玉泉宫并不奇怪,因为玉太妃怎么说也是她的生母,暗中保护也是常事,关键是本宫早在轩辕龙神祭祀的那日便见过他,很不巧的是当时他受人之命刺杀流云笙歌,逃出时受了重伤,被本宫救了,本宫也略懂些医术,一把脉便知道大概,想必他脑中被你下了蛊吧,就像你五年前意图控制本宫那般!”
“不过流云家的男人个个不同凡响,就算被人控制心神,还能在意识间保持一瞬清明,所以……”婧意将视线投向流云陌琛,有些话不应该由她来说,下蛊者最忌惮的便是被反噬,据她上次的所见,流云陌琛的意识明明已经凌驾于蛊毒之上,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催动蛊虫反噬,到时候受控制的就不是流云陌琛了,至于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婧意也猜不透,不过大抵跟玉太妃脱不了关系吧!因此她才找人假扮玉太妃被囚禁的模样,而他也很配合的跟来,“母子之间的心灵牵挂便是他唯一的弱点,本宫找人假冒玉太妃,劫持到明德宫,你定然会以为德太妃要跟你窝里反,铁定会跟来查探一番!”
啪啪啪!掌声响起来,“果然高明,这一局本宫输的心服口服,”说话间,她身形一闪,待婧意意识到她要干什么的时候,为时晚矣,玉冰清一把将德太妃从地上拉起,雪白的拂尘紧紧绕在她的脖颈上,只需一用力,那么德太妃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让你的人都退下,否则……”玉冰清眼底闪过阴狠,不用说的,当就从德太妃愈加青紫的脸便能看出一二。
寝宫门应声打开,流云楚生带着一众禁卫军闯了进来,一见如此情形,面色一寒,婧意叹息一口气,这德太妃千般错,也是流云楚生的母妃,虽然在忠孝面前,他选择了忠,但是让他亲眼看着生身之母死在面前,实在太残忍。
“你走吧!”婧意侧过身,不去看任何人。
玉冰清脸上尽是得意的笑,流云楚生和德太妃则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唯有小翠一脸愤慨,“娘娘……”可是一想到婧意向来有自己的主张,到嘴边的话也只能咽下去。
“呵呵呵,萧婧意,本宫以为经过五年的锻炼你的心会变得狠一点,可如今看来……”玉冰清失望的摇头,“这女人一心想要至你于死地,若是本宫早已将她碎尸万段!”
“啊!不要杀我!”德太妃面色仓皇,第一次离失望这么近,这种感觉即将让她灭顶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本宫最喜欢的是让人生不如死!”婧意笑的残忍,看的德太妃心惊胆跳。“好了,本宫要怎么处置她是本宫的事儿,不劳宫主费心了!”
“虽然很遗憾,但是能遇到这么一个棋逢对手的敌手,本宫还是很欣慰的!”玉冰清的眼里充满兴味,拂尘一抽,一甩,德太妃便失重似的朝前跌去,她跳出窗外,雪白的拂尘经过血液的浸染更加透亮,千丝万缕,招招取人性命,她跳到墙角,满意而自负的看着地上的残兵败将,说道:“萧婧意,本宫期待下次与你见面,到时候你最好第一时间找出本宫,否则本宫就用你家那小子的肉做叉烧包,顺便灭了,你的国!呵呵呵!”张狂霸道的话语在流云皇宫的上空经久不绝,千万飞矢朝墙上得意张狂的人社区,可惜那些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婧意慢慢从明德宫走出来,动作从容不迫,淡淡的看了一眼满地残兵,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皇宫内上下戒备,流云楚生已经下了命,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如此疯狂的流云楚生,令人敬畏。他满脸沉郁的从明德宫走出,那些灯光璀璨全成了他的背景,寝宫内,德太妃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面上一片凄厉,她算计了一辈子,最后却落得今日的下场,真是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如何,萧婧意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能不能活过今夜都还是个问题!
流云楚生去了御书房,可惜扑了空,然后又去了甘泉宫,侍卫告知他并没有见着他的身影,在宫里走走寻寻,几乎翻了一个遍,却不见帝皇妃的踪影,流云楚生有些困惑,如今她的罪名已经被洗清,她人却不见了。流云楚生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本就存着侥幸的意思,结果她果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