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将她的小脸按在自己胸前。
“还有青杏,姑母…”
“安心,一切有我。”
待一切尘埃落定,谢淮松开手,宁婉颤巍巍地睁开眼。
满地狼藉,尸骸横陈,二皇子被两名侍卫死死按在地上,双腿以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他目光怨毒,死死瞪着他们。
宁婉惊魂甫定,看着二皇子狼狈的模样,想起方才的惊险,不由鼓起勇气,狠狠回瞪了过去……
谢淮为她拢紧被扯乱的斗篷,触到她冰凉的脸颊时,声音带着后怕:“吓着了?”
二皇子是今晨趁着守卫换防之际逃脱,得到消息的谢淮,又从长风口中得知宁婉一早出城祭拜,心中顿觉不安,万幸来得及时。
宁婉老老实实地点头,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
谢淮瞥了眼长风。
长风意会,面无表情地又往二皇子伤腿上踩了一脚,换来一声惨叫。
听的人分外解气。
看着少女苍白的脸,谢淮用披风将两人笼罩,隔绝了外界的血腥。
安抚性地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怜惜的吻。
“还怕吗?”
宁婉:“……”
脸颊瞬间飘上红云。
这…这光天化日、尸横遍野,合适吗?
感受到她的羞窘,谢淮喉间溢出低笑,他就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如今目的达成。
“乖,不怕了。”他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温柔极了,“我们回家。”
宁婉下意识环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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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宁婉再听到二皇子的消息,便是他被赐下鸠酒,了结了性命。当天晚上,她都比平日多用了半碗饭。
而在不久之后的一次宫宴上,陛下忽然当众褒奖宁婉,称其“献上祖传良方,治好了困扰他已久的顽疾”,破格赐予县主封号,享食邑。
宁婉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领旨谢恩,心中却是惊愕大于惊喜——她何时献过什么祖传方子?
从宫里回去的马车上,她忍不住将满腹疑惑问了出来。
谢淮轻描淡写:“他的儿子吓到了我的未婚妻子,难道不该有所补偿?”
“既要补偿,总需有个光明正大的由头,这方子,便是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可宁婉岂会不知,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背后,定然少不了他暗中筹谋。
她心尖一暖,靠在他肩上,声音娇软,含着显而易见的依赖与欢喜:“谢谢砚之哥哥……”
谢淮顺势搂过她,眸光微深。
他很贪心。
得到了她的人,还想得到她的心。
所以,他只能对她更好一点,再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