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找我何事？这么大雪，在城门口等着多冷啊，着人告诉我一声不就行了？”
其实是突然感受了温暖之后，就越发离不开了。
“就是有些想……和你说说话了。”李昱话到口边，觉得太过唐突了，就临时改了口。
这主屋地龙颇旺，陈文墨脱了那羽绒服，里面穿着衣香袂影的绸布冬裙，高腰及踝的长裙，衬得她更显窈窕。
“要过年了，李兄也不布置起来，这王府还是太过冷清了。”陈文墨很自来熟地自己倒了热茶，在百香坊跟人说了半日话都没来得及喝水，今日康王这宅子里连寻常的那几个小丫头都不见了。
“依稀从我七岁那年开始就是如此了，除夕去宫里守岁，初一在宫里见礼，然后我就一个人回府，一个人过节。”
“是吗，那得多孤单啊，七岁吗？”
“是，我母后过世后，我就从宫里搬出来了，我自己要求的。”
七岁啊，就懂得那么多了吗？
“那你那兄长就不担心你在外面被欺负了？”
“他有一个国家要操心呢。如何还管的了我?所以我学什么，做什么，都是自发自动，这么多年，没长成个恶人，看来还是母亲在天上看顾的缘故吧。”
“太可怜了，那么小……”
“文墨在为我心疼？”
“当然心疼了，就算是在我们大汉国，孩子那么小也是捧在手心里的时候啊，李兄真是可怜。”
“是啊，越过节越孤单。”
“嗯嗯。”陈文墨点头。
李昱急了，为何不上道？
“孤单需要……”
“需要什么？”
宽大的袍角从眼前划过去，突然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所以，需要抱抱？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该有反应了，陈文墨脑子有些宕机了，但似乎也很享受这样子的拥抱。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从那夜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开始的吧，有什么东西悄然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