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小姐，你是来看望他的吗？”童信眼底闪过一抹惊喜，朝她走来，渐渐走入她的视野，脸色也肃穆了几分，因为他发现了谷言森。
她自然明白童信口中的男人就是霍霆韫。原来，他在这家医院住着。梁晶晶冲他一笑，不答反问，“童医生，我们是不是好久不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霍霆韫的‘葬礼’上。
“你？”童信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巡视了一下，落在右手裹着绷带的谷言森身上，“你们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梁晶晶并不打算让童信知道这件事，不然的话，那个家伙说不准又会紧张起来跑来看望她，“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谷言森，他是海医的心胸外科医生。”
梁晶晶正要介绍童信的时候，谷言森开了口。
“您好，童医生，我看过您不少的报道，也拜读了您的学术期刊。”谷言森认识他，主动礼貌伸手,“您是国内最好的脑神经外科医生之一，认识您我很荣幸。”
童信笑了笑，握了握他的手，“你的手紧要吗？”
谷言森目光暗淡了几分，“没有伤到神经，休养一两个月就能回到手术台了。”
纵然谷言森这么说，但是梁晶晶知道他有多么难过，露出了一丝怜惜与内疚。要不是她，他也不会受伤。
童信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余光清冷，有些不爽地扫过谷言森，倒是没有让人发现，“那就好。”
“梁小姐，我们聊几句可以嘛。”童信问道。
梁晶晶与谷言森对视了一眼，就跟着童信走出了急诊室。
天灰蒙蒙的，已经是凌晨三四点的模样。室外的安静与室内的喧闹格格不入，不过一会儿，又一辆救护车开进了医院，医护抬下担架，接诊的医生一起将担架推入急诊室的手术室，是头颅损伤，要命的损伤。
血渗了一路……梁晶晶看着地上的斑驳，忍不住合了眼，再睁开，对上童信打量的目光。
“梁小姐，那天谢谢你为我求情。”童信说道。
那天？梁晶晶想了起来，是霍霆韫发现童信将他植物人苏醒的消息放出去的那晚，是霍霆韫要将他赶出海城的那晚，“童医生，您客气了。我其实什么忙都没帮上。”
“童医生，霍霆韫的全身检查报告是真的吗？”梁晶晶不觉想起他的话，霍霆韫的身体检查报告很不理想，可是自从他装死之后，不仅可以站起来，简直是生龙活虎，一点都看不出来曾经是一个植物人。
童信正想和她说这件事，“嗯，他脑子里有一颗东西，只要发作，全身就会瘫痪，也会有生命危险。”
瘤？梁晶晶被自己的猜想吓到，“那怎么办？您是专家，您帮帮他，把东西拿出来吧。”她语气诚恳，满怀希望地盯着童信。
童信却惆怅地摇头，“那颗东西在里面太久了，已经和他成了共同体。如果人为的干预只会适得其反，到时候最好的结果是植物人……”
梁晶晶怔忪了一下，水雾一下子迷了眼睛，想不到霍霆韫有这么多磨难。梁晶晶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眼前也渐渐清晰起来，只可惜星辰暗淡，银月无光，心口更添烦闷。
“梁小姐，刚才那位谷医生和您的关系是恋人吗？”他聚精会神地捕捉梁晶晶的每一个神情。等一会是要向某个人报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