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霍霆韫起身将她搀扶起来,安抚般地摸着她被雨水浸湿过的柔软秀发,“以后晚上不要乱跑,放学后乖乖地回家,知道吗?”
梁晶晶点头,他便放开自己,拿了沙发上面外套离开。
霍霆韫前脚刚离开,张慧兰后脚便回来了。
梁晶晶问及张慧兰为什么这么晚回家,张慧兰则一副责怪的口吻说起钱老头,说是钱老头拉着她应酬几个好朋友,几个人凑在一起打麻将,玩到现在才送她回来。
见母亲有了新的交际圈,整个人活络好多,心情看似不错。梁晶晶也就不多疑了。母女俩絮絮叨叨了半晌,才各自回房睡觉。
回到房间的张慧兰,整张脸沉了下来。她和钱老头,今天又跑了一趟市级派出所,为了从张小山口中套出那个男人的下落,张慧兰让钱老头想法子保释出张小山,并且答应帮助张小山逃出海城,张小山才供出了那个男人的下落。
但是,达到目的的张慧兰立刻以张小山偷窃为由,将他送进了市级派出所。
从张小山的口中得知,张小山这段时间出来犯案,便是因为那个男人离开海城的缘故。那个男人临走之前,给了张小山一点钱,却不足以他开销,张小山便出来犯案了。
既然知道那个男人的下落,她势必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可是,她要怎么样除掉那个男人。张慧兰犯了难。
……
接下来的几天,张慧兰为了这件事奔波在外,梁晶晶则每天放学之后乖乖回家,继续上霍霆韫安排下来的课程。
转眼到了周五晚,张慧兰接到梁可欣的电话在家坐立不安一整天。梁晶晶回来后发现她闷闷不乐,错把糖当作盐煮出了一道甜辣肉沫茄子之后,忍不住问她。
“妈,您今天怎么怪怪的?”梁晶晶夹起一根茄子放入嘴内咀嚼。
张慧兰为难地看着梁晶晶,“可欣周六订婚,希望我们可以去参加她的订婚宴。”
见到她冷凝下来的脸色,张慧兰紧张起来,“晶晶,如果你不想去,妈妈一个人去。”
“妈,我怕您去了……”
“你放心,妈妈见到可欣,恭贺她一声就回来,不会在那里耽搁的。”张慧兰见她担心,保证着。
梁晶晶只好答应下来。
这夜,梁晶晶辗转难眠。死去的记忆不断地侵扰她的神经。
在梁家这些年,张慧兰不止对宋敏之言听计从,对梁可欣也是非常疼爱。每次梁可欣找她麻烦,她妈总是维护梁可欣,将她数落一顿,那时候梁晶晶觉得自己好委屈,一度觉得她妈一点都不爱她。
有一次梁可欣诬赖她偷了一件礼服,张慧兰听信梁可欣的话,让她把礼服交出来还给梁可欣。那天,梁晶晶为求真相不顾梁家人的责骂和追打翻遍梁家上下,最后在梁可欣自己的书包里找到了。
梁晶晶那天流干了泪水,离家出走。也就是那次之后,张慧兰对于她们的态度才有所转变,似乎才意识到她到底是谁的妈妈。
为了寻找她,张慧兰第一次踏出梁家大门。至于,她在哪里找到自己,梁晶晶一直回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太伤心一直哭个不停,不记得自己去了哪里,又是怎么回到梁家的。只记得,醒来之后就见到了张慧兰慈爱的面庞,哭着抱紧她。
而张慧兰似乎也想不起来了,一直避而不谈。
又下了一夜的雨,近天明的时候才停歇下来。太阳光透过窗帘打进来的时候,梁晶晶才有了几分睡意。
张慧兰出门时,似乎还站在门外,拉开一条缝隙和她交代了一声。
突然,砸门声传来。
梁晶晶惊醒过来,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眼前已经一片漆黑,摸着床头的开关,按开灯源,眯起了双眼,适应了几秒钟,又听到砸门声,她慌忙跑出门外,透过猫眼。
一身西装笔挺的霍霆韫就在门外,将门拍得砰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