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很快过去，高清明放下手里的粉笔，朝着同学挥了挥手：“下节课是体育课吧？真是便宜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
可惜，意料之内的欢呼声并没有响起，所有人都是迅速拿起课本，像是逃离一般窜出了阶梯教室，很快，偌大的教室只剩下高清明、郁柠、邵明明三人。
“你们怎么还不走？”高清明走下讲台，向着二人的位置走近，“不想上体育课了？”
郁柠抬起眸子，声音不咸不淡：“你不是想和我说什么？”
高清明微微一笑，坐在了走道的另一边座位上，目光和蔼：“最近怎么样，也还是每天都困吗？”
“你是想和我说这件事？”郁柠收回视线，“如果是这个，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这个丫头，”高清明笑着摇摇头，突然站起身，深深朝着她弯下了腰，“老师要和你说声对不起，之前在医院是老师不对，不该朝你发脾气，当时是老师太着急了，也希望你能够理解。”
“······”郁柠视线看向前方，冷声道，“当时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平白发脾气，只能显得你愚蠢至极。”
“······”邵明明眨眨眼，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蒙的瞪大了双眼，“那次医院你也在？你就是那次在楼下······”
他的话语在看到郁柠的冷眼瞬间迅速咽下。
“对不起，当时我以为这是我见小朵的最后一面，”高清明始终弯着腰，声线变得低落，“所以当时有些失去了理智，我知道是小朵喊你们送她去手术室的，老师对不起你。”
郁柠冷眸看向他，本想要再度斥责几句，却在注视到他脸上的那滴泪水的的瞬间噤了声，她微微皱起了眉毛，“你哭什么？”
高清明摸了一把脸上的老泪，语气愈发后悔：“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安排，如果不是你提前推小朵去手术室，她真的就离开我了，医生说就差这几分钟。”
“······”郁柠挑眉。
高清明还在庆幸着：“真的是老天爷开眼，才通过你把小朵留在了我的身边，所以我非常郑重的和你说这声谢谢，也恳求你的原谅。”
“那你哭什么？”她一脸疑惑，“这件事难道不是好事？”
“是好事，”他笑笑，“我这是激动，一想到这件事，我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好像再次有了光亮一样，孩子他妈走的早，要是小朵再离开我，我恐怕就直接撑不下去了。”
“激动？”郁柠品了品，依旧是有些疑惑，但是照她的脾气根本就不可能开口继续追问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于是便站起身，朝着高清明点了点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哎，你还没说原不原谅我呢？”高清明跟着上前走了几步，“郁柠，在医院那时候对你说的话，我现在是真的后悔，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郁柠头也没回，声音浅淡，“这辈子别人还没有过对我做过对不起的事，你是第一个，我又为什么要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