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瀛也从施灵竹的沉默里读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他皱眉道,“那不是你师叔吗?”
“虽是师叔,但他已归隐山林多年,我与他交集不多。”施灵竹不是不分好赖之人,她感觉的到,慕容瀛此刻虽沉着脸,但似乎确实……是在担心她。
“国师的意思是,其实并无多少把握可以联系到他,也有可能就算联系到他了,但他不一定会答应出手相救?”听到施灵竹这话,慕容瀛的眉头越皱越深。
施灵竹默了片刻后,微点了下头。
也可以这么讲,毕竟她那株神草能救的只有她与云王妃中的一人。
施灵竹轻抿下唇,侧头往里间瞧了眼。
她是对云王妃有些怜惜,可她不是什么心怀大义之人,如果最后没找到别的解毒方法,这株神草只能救一个人的话,她只会给自己。
已经死过一次后,她极深刻的认识到了一件事,没有什么会比自己的性命重要。
慕容瀛顺着她的目光同瞥了眼里间,而后又收回视线,落到了她的脸上。
她面容淡然,好看的双眸里一片冷静,丝毫没有一点担忧的情绪。
她当真丝毫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慕容瀛抿紧了唇色极淡的薄唇,心头涌上了一股难言的怒意与无措。
被两股情绪交织纠缠的慕容瀛,开口就冷声道,“你既没有十足的把握,那方才为何这般肯定的向陛下提起此事?”
慕容瀛这全然质问的语气让施灵竹不悦的皱了下眉。
“你打下这样的包票,倘若找不到你师叔,你可知你要承担什么责任,这责任你当真承担的起吗?”慕容瀛的质问接踵而来。
施灵竹微抿着下唇,隐隐有些不耐,“我既说下了这话,那就算找不到师叔,我也自然会有我的安排。”
“安排?”慕容瀛沉着漆黑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瞧着她,低沉的声线里依旧带着明显的冷意,“可我看国师大人似乎就连自己的性命也未放在心上。”
“这与慕容将军又有什么关系?”施灵竹直接刺了回去,“慕容将军是否管的太宽了?”
她方才定然是想岔了,竟然会以为慕容瀛是在担心她。
慕容瀛被她这句话堵的神情一顿,那双乌黑如墨的双眸隐隐染着寒霜,“我自然是是管不到国师大人如何。”
施灵竹不言,只抿着下唇,冷着一张脸便直直与他对视。
施灵竹本以为两人这么一来回后,慕容瀛定然会怒的甩袖离去,可没想到,慕容瀛的脸色虽越来越难看,可人却在离她不远之处坐了下来。
“你是云王妃的贴身侍女?”慕容瀛没再看她,而是转眸问了锦玉这么一句。
锦玉忙上前了两步,她行了一礼后,应声道,“回大人的话,奴婢是一直伺候小姐的。”
“近段时间云王妃可吃过什么之前不曾吃过或用过的东西?”慕容瀛问道。
“小姐有喜后,我们一直格外注意,小姐所有食用和经手的东西都是经过多方确认的。”锦玉半垂着眼,满脸都是惶然和无措,她低喃道,“小姐到底是因何中毒的……”
这也是他们现在疑惑的问题。
施灵竹也确实是好奇那下毒之人是如何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