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她的反应。
忽然听施灵竹提起自己的母家,云王妃明显愣了下。
“大人是好奇我上次为何那般着急的找金管家吧。”云王妃略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
金管家?
听到云王妃提到这三个字,施灵竹这才忽然想起来,在他们毒发当日,她曾在街上买了一把扇子。
那扇面画的极其好看,云王妃却一见就变了脸色,立刻便让人去找了那绘扇面之人的踪迹。
她似乎就称呼那人为金管家。
而若是她没有记错,这金管家似乎不仅是宋府的管家,似乎还是教她绘画的师傅。
思及云王妃那忽变的脸色,和她那着急的寻找,施灵竹窥见了一丝不对劲,所以施灵竹顺着她的话救点了头,“他既是宋家以前的管家,又是王妃的绘画师傅,那为何会流落到以绘制扇糊口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云王妃轻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在我印象里,金管家能力出众,又带有几分才气,所以是个极为傲气的人,如今这……确实是出乎我所料。”
“可有寻到他?”施灵竹追问了一句。
“没有。”云王妃有些惘然,“我的人得到摊贩老板提供的信息,找上金管家暂住的地方时,金管家已经人去楼空了。”
“这么多年都没有他的消息,这次好不容有了些消息,他便又立马失踪了,他果然是在躲我。”云王妃半低着头,又说了这么一句。
施灵竹立即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敏感字眼,“金管家即算是你的半个师傅,为何要躲你?”
“我也不知道。”云王妃微抿薄唇,脸上带着丝浅笑,可眼底却染着明显的悲痛,“许是觉得愧对于我吧。”
施灵竹知道顺着这条线问下去许是会挖到许多与宋家有关的秘史,可施灵竹却顿了许久都未开口。
“不知大人可否听到了宋家的名号。”最后还是云王妃主动提了,“在十来年前,鼎盛时期的宋家,可当真撑得起大家的名号。”
在云王妃的叙述里,施灵竹大概的了解到了宋家的发展史。
宋家虽有着百年的基业,但是能达到那般众人皆知的地步,皆因云王妃的亲生母亲。
她母亲是家中的独女,她外祖父原是想找个有才能的上门女婿,和她母亲通力合作,将家中产业管理得当,安稳的度过一生足矣。
可她父亲是个不靠谱的,她母亲怀孕后,他便逐渐显现出原形了,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不说,甚至还腆着脸,拿着宋家的钱在外头养起了外室。
普通男子都知养外室与名声有异,稍注重些德行的,都干不出来这事儿。
她外祖父初听闻这件事时,虽然痛心,但因为女儿已经怀孕了,加之那男人的跪地苦苦求饶,又言之凿凿说自己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所以原谅了他,只让他多给她些银子,而后遣了那养在外头的姑娘,甚至还替他瞒下了此事。
可谁知他并不是个知道感恩的,而且狗改不了吃屎,在云王妃出生后不久,他就又肆意妄为了起来,这回甚至闹得更难看了。
他跟个寡妇纠缠不清,而那寡妇还怀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