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回首，惊觉为时已晚，此种蛊毒我未曾见过，想必既然是澎生阁阁主所安排，必然不是普通之毒，寻常解药根本无力回天。”
她自觉大限将至，说话便也柔和了些，似乎在喃喃自语。
素心紧抿着唇：“主上，不可绝望，我们去寻慕容将军！他懂毒，天下除了澎生阁阁主，应当数他最通晓毒素的！”
一旦人着了急，说话便失了分寸，素心此刻慌张地搀扶着施灵竹，不敢相信，如此强大，独当一面的施灵竹，会变得一碰就倒，弱不禁风。
“无用。”她自己知晓，“此毒天下无双，我从未曾有过这般钻心疼痛感，断断续续，使我吊着一口气，难受阵子，又会痊愈些许，然而复发之时，痛感更加强烈。”
蛊毒之术本就难解。
千古之毒更是无从下手。
饶是慕容瀛也无法，所以施灵竹并不想告诉任何人，自己身受重伤，大限将至的事实。
“素心，替我保密。”
“可是......”女子深深皱眉，眼中带着一丝心疼。
这是寻常杀手的眼中不曾带有的情感，然而素心此刻，真情流露，发自肺腑。
“这是命令，我对你下的最后一个命令，替我保密。”
施灵竹面色严肃地说。
半晌，身旁女子才有反应，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是，属下遵命！”
于是，施灵竹这才松了一口气，顿时松懈下来，缓缓靠在素心肩头，将自己身上重量全数放在她肩膀，淡淡道：“带我回府吧，还有许多事情尚未处理，在我能动弹之时，且末辜负好时光。”
此话说的素心心尖都打了个颤，差点落下两行清泪。
平日里施灵竹待她不薄，甚至情同姐妹。
若说把施灵竹仅仅当作马首是瞻的主人，她已然做不到，施灵竹应当是自己的亲人。
素心带着人回到国师府，外头的允赋一眼便瞧出施灵竹的不对劲之处。
“主上，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允赋着急奔过来，看着素心询问，然而对方只是摇了摇头，笑着说：“无碍，只是有些头疼，主上吩咐，卧床调理期间不许任何人叨扰。”
允赋本是不信，然而转头看向施灵竹，发现她用肯定的眼神看着自己，便立刻会意，干脆利落地安排后事。
“主上，您放心，手底下人已经把皇宫重重包围，躲在暗中，我们此次必定可以瓮中捉鳖！”
施灵竹点点头，挥了挥手，遣散允赋众人，只留下素心陪同在身侧。
“主上，配些可以调理的药喝了吧。”素心就没有一刻真正缓下来，实在担忧施灵竹状态，她知晓如此下去，施灵竹只有一死。
然而施灵竹果断摇了摇头。
“我让你去调查的事，你办成没有？”她感受到体内的钝痛感渐渐平缓，便知晓是毒素暂时被克服，只是不知下一次发作是猴年马月。
话题转得快，素心不得不答道：“属下没有调查。”
“为何？”一记凌厉的眼刀子立刻扎在素心脸颊上。
“主上让我调查澎生阁阁主下落，然而慕容将军今晨已经派追影前来告知，说他们已经得到阁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