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柳若红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一个度，发现自己声音稍微大一点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这实在有失身份，但是沈凉时并不在意，而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应收账款增加，应收账款率下降厉害，只要仔细看看，就知道沈氏集团在做假账骗我们！”
柳若红点点头，继续开口说道，此时，她攥起双手，握成拳头，很是愤怒，她平生最讨厌背后搞小动作的人。
“所以沈总，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直接宣布终止合作还是让他长个教训？”
柳若红询问的声音虽清缓，但是带着坚定与愤懑。
沈凉时伸手拿起卡布奇诺，看了看，并没有碰，又放下，这才低声缓缓道：“不必了，幸亏我早有准备，不然我们都蒙在鼓里，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没有下限。”
说着，沈凉时拿出一支录音笔，那只录音笔看起来和普通钢笔无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区别。
柳若红戴上耳机，沈凉时摁下开关，耳机里，传来杨慧莹的声音。
“哎呀，只是做个假账而已，你怕什么？”
“你怎么这么胆小？出了事我负责！你怕什么？”
“你只是一个小员工罢了，沈南遇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查到你的头上。”
“你就听我的！”
听罢，柳若红秀气的眉早已拧作一团：“什么叫做假账而已？什么叫只是一个小员工而已？早就听闻杨慧莹这个人做事只顾自己的利益，如今我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怎么长得。”
沈凉时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女子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但是他很同意柳若红的话。
的确，像杨慧莹这种人，自私自利，罔顾良知，确实不应该过得太滋润。
“早就应该猜到她是这样的人，再怎么耍手段，也不过是一个穷途末路的人，既然她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他摇摇头，告诉自己不可以把私人情绪带入工作，于是端起桌子上的卡布奇诺，默默小啜一口，整理整理思路，幽幽开口。
听了这话，柳若红心里狠狠一愣，提议说道：“等找个好时间，终止合作吧。”
没有开口，沈凉时陷入沉思，毫无表情，但是散发的低气压却让周围的人从心底害怕。
柳若红沉思几秒，开口：“不过沈总，我有个小要求，就是那个帮杨慧莹做假账的小员工，就不要追究他的责任了。”
“怎么，你认识这个人？”沈凉时一挑眉，“如果不认识的话，那就只能公事公办。”
“我并不认识。”柳若红咽了一口口水，鼓起勇气，“这件事情归根结底，都是杨慧莹搞得鬼，员工也不过是被威胁着做些不想做的事情。”
之后，她不再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喝着卡布奇诺。
沈凉时沉默两秒：“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又怎么会不答应，毕竟，你可是我的得力干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等成为你的得力干将，是我的荣幸，只不过，这段时间过去之后，我可要好好放个长假。”
莞尔一笑，柳若红眨巴着眼睛，半开玩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