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什么?打你骂你了吗?”听罢华晓竹关切道。
“不、他让我坐下陪他喝酒,以前只有过年才这样,如今我哪喝得下啊。”
叹口气,大魁停顿片刻道:“虽然如此,掌柜的还是喝了很多,边喝边说以前的事。”
“当初我们怎么认识,怎么一起开店干活…”说着大魁目光柔和,仿佛同样在回忆。
“还有些事我都记不起来,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后来我也喝了不少,就这样我们一起哭又一起笑。”
“最后掌柜的拍我肩膀,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出了这种事,就算勉强在一起,心里也难免闹别扭,所以…”
“他是要你走吗?那、这些年…”听罢华晓竹皱眉道。
“呵,虽然是要我走,但掌柜的同时给我个包袱。”
说到这大魁干笑道:“那里面有身新衣服和整整三十两银子,这岂不仁至义尽吗?我还能说什么?
“可是仔细想想,你又不是故意撞人…”
“唉!事到如今还有分别吗?”
打断华晓竹后大魁苦笑道:“说起来掌柜的对我不错了,给银子的时候他一直抱歉,说时间仓促店里只有这些。
然后还嘱咐我要小心节俭,说以后遇到为难的事一定回来找他。”
“嗯,听着是不错。”听罢华晓竹也点头道。
“可是大魁哥,既然你要走了,为什么会到这里?”久不开口的魏不活此时突然问道。
“这…就叫罪有应得吧!”说着大魁眼神异常恐惧道。
“到底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见状华晓竹更加好奇道。
“后来喝完酒回去后怎么也睡不着,掌柜的要我天亮就走,还要我穿上新衣服打起精神出去。
可我心里堵的慌啊,于是把小山子叫起来,他是我唯一能说心里话的人。
最后我留给他五两银子,其它的杂物也不要了。天亮后换上新衣服,背着包袱出了客栈。
我低着头走的很急,生怕遇见熟人。等上了大路,就在边走边琢磨以后怎么办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我。”
“怎么?出了镇子反倒遇上熟人啦?”听罢魏不活疑惑道。
“不不…”
僵直地摇摇头,大魁声音干涩道:“那人我以前没见过,但是…永远也忘不掉。”
“那人什么样?为什么叫你呢?”华晓竹立即追问道。
“那人中等个子,眼睛很小,笑的时候简直眯成缝了。”
深吸口气,大魁顿了顿道:“他向我问路,然后就和我走在一起。我要路过他说的地方,便随便应付几句。但他很爱说话,就算我不吭声,自己也能说半天。
就这样,我们一起走了段路。在别人看来应该像同伴吧?但接着就出事了。”
“怎么?难道他是坏人,要打劫吗?”听到这华晓竹瞪大眼睛道。
“确实是打劫,不过不止他一个…”
说到这大魁面孔扭曲道:“正走着,就见前面出现了五个人。他们拦住我后突然说什么债务的事。我想辩解,可那人却搭腔了。说我俩就是来谈事的,还说换个地方再谈。”
“这下我糊涂啦,难道他们认识?可关我什么事呢?正想着突然他们架着我要走,这时我才害怕地叫起来。”
“啊…那、当时路上没行人吗?”
“有啊,可这时那人又冲我说,和他们说清楚就行啦,老拖着不好什么的,他声音简直比我还大…”
“哦,这样旁人便以为你们是认识的,也就没人会过问了。”听罢魏不活声音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