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杜婉宁面如死灰,表情立刻凝固,似乎连毒发的痛苦都忘了。
她满脸惶恐看着杜汀兰,眼里写满了求饶。
赫连君又一次厉呵:“汀兰,想取代她吗?想的话,就去诊脉。只要她不曾怀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杀了她,扶你做正妃。”
杜汀兰看向赫连君那满脸狠毒,微微皱眉,暗自感慨这畜生果真是无情无义,只要对他有害或者不利之人,他都会不择手段铲除。
但她不想杀杜婉宁,否则那封信的下落怕是要不明了。
杜婉宁作为赫连君枕边人,也是她当初嘱托将信件交付之人,说不定杜婉宁知道那信件所在。
念及此,她转身蹲下就要为杜婉宁诊脉。
杜婉宁满眼求生欲,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她,意图明显。
她简单把脉后,转身道:“回三皇子殿下,五姐的确怀有身孕。”
这一刻,赫连君也微微惊讶,但看向她的目光很复杂。
杜汀兰对视间,已经看出赫连君并不是惊讶于杜婉宁怀有身孕,而是惊讶于她竟然不珍惜扳倒杜婉宁的机会。
赫连君眼底划过一抹失望后,又冷声道:“你诊断无误?若本王再让人来诊断,结果与你不一致,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杜汀兰深知他最擅长威逼利诱恐吓,更不会在这个关头找人再验杜婉宁的身子,于是满脸从容道:“若五姐确实物身孕,无论三皇子殿下如何处置我,我都无怨言。”
赫连君俊眉一拧,沉默片刻,这才道:“罢了,本王相信你。”
闻言,杜婉宁才敢哭出声来:“三皇子殿下,我和孩子死不足惜,但您的性命要紧,您快让我喝下解药吧!”
赫连君目光更冷,但此时他嘴角又流下毒血,迫使他不得不做出选择:“忠良,把新熬的药给她灌下去。”
忠良立刻将药灌入杜婉宁嘴里,喝完后,杜婉宁才如蒙大赦般哭出来,一个劲喊:“三皇子殿下,我真的不是凶手,我也不知道那包药为何偏偏出了问题,或许是有人陷害我也未可知,求殿下明鉴!”
赫连君懒得管她,而是看向杜汀兰:“她喝下药多久能见成效?”
杜汀兰道:“一刻钟便能见成效,殿下可以让府医过来诊断,看五姐是否无恙。另外,殿下之前喝下的那碗药缺了两味药材,以至于毒素不平衡,这才损了殿下的身体。我略施几针便可为殿下延缓毒素蔓延速度,等府医确定五姐无碍后,殿下再服用第二包药不迟。”
赫连君点头,忠良立刻去请府医,同时看向赫连君:“殿下,那药包已经用完,属下立刻再去抓药。”
杜婉宁却抢话道:“殿下,还有两包在药房,还有剩余。牡丹,还不快去拿来?”
牡丹应声,仓皇离开。
不一会儿,府医和药包都拿来了。
杜汀兰当众检查一番,发现药量完全正确,没有任何失误。
也就是说,杜婉宁没做二手准备,是信心百倍要击倒她,并未想过失手后该如何脱身。
杜汀兰冷哼一声,将药包递给忠良,现场熬了起来。
府医替杜婉宁把脉之后,恭敬道:“殿下,婉宁小姐的身体已无大碍,体内毒素已经完全攻克,后续只需好生调理便可恢复正常。”
赫连君这才挥了挥手让其下去,而后下令:“忠良,把杜婉宁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是,殿下。”忠良立刻拖走了还伤心的杜婉宁。
房间里只剩下了赫连君和杜汀兰,还有烹煮的药。
赫连君仔细打量着她,似在审判猎物一般:“你可有什么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