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珏穿戴洗漱完毕,身上的龙威更加的摄人,让人望之一眼生畏。
安桃灼却不是,她看着一身龙袍,不怒自威的慕容珏,不知为何,心底有些熟悉,像是认识他许久的样子。
但转念便将这种想法给甩出了脑袋,她在未进宫之前,一直都是待在锦州城和鸿源寺的,怎么会见过皇帝呢?
慕容珏看了眼垂眉在想事的安桃灼,嘱托了一句好生休息,就前往金銮殿早朝去了。
安桃灼在**坐了一会儿,就让清衣她们进来伺候了。
清衣给安桃灼梳发的时候发现,安桃灼一直心不在焉,询问道:“主子,是在想什么?”
安桃灼听见清衣的声音,回神,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疲惫的道:“昨晚上,我做了个梦,很可怕,但是我一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清衣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因为做了噩梦,笑着劝解道:“这有什么,奴婢以前做梦,也是这样,没什么要紧的,更何况,又不是什么好梦,想不起来也没事,主子您也别想那么多,担心累着。”
安桃灼叹了口气,昨日她听了安王妃的话,晚上就做了梦,这其中不会有什么联系吧?莫不是,是警示?
想不通,安桃灼也懒得去想了。
“主子,今日要去锦坤宫请安吗?”余夕低声询问。
如今凤央宫的六宫大权被锦妃所掌控,皇后又称病闭宫,锦妃又是皇帝亲口下旨晋升的贵妃,虽然还没有行晋封礼,但如今这宫里,谁还不知道,是锦妃一人独大,连皇后都不能与其争辉。
所以,众妃不用去凤央宫请安,但是锦坤宫,众妃无论如何还是该去的。
安桃灼今日疲惫,不想掺和那些人,“你去锦坤宫给锦妃告一下罪,就说我身体抱恙,不宜给锦妃娘娘请安,望娘娘恕罪。”
安桃灼指使清衣去,清衣得令,将手上的事交给余夕,就下去帮事了。
锦坤宫。
锦妃一身金绣牡丹凤凰拽地宫装,秀发高高的绾起,带着金翅八尾凤头钗,妆容艳丽非常,那气势比在凤央宫的皇后还要逼人。
来给锦妃请安的众妃看见锦妃的一身妆束,心底有些惊讶,虽说锦妃得圣宠,得封贵妃,掌六宫权,但再如何,也依旧只是一个妾室罢了。
可是锦妃身上的凤凰,乃是九尾,是皇后,帝王嫡妻才能用的,锦妃一介妃嫔,怎能……
众妃心底有些不愉,但念及锦妃的圣宠,一个个也不敢说什么。
唯独坐在右首上位的惠昭仪,她向来都是与皇后同气连枝,见锦妃如此逾矩,便忍不住怒火,开口斥责,“锦妃,九尾凤凰乃是中宫皇后所用之物,锦妃你如今虽然圣宠正浓,掌六宫权,但是再怎么说,你也只是一介妃嫔,怎能不尊规制!”
底下去妃嫔听见惠昭仪如此下锦妃的面子,都默默不出声,将头埋的低了些。
锦妃妩媚的凤眼淡淡的瞥了一眼满脸努容的惠昭仪,眼里慢慢晕开笑意,红唇缓缓勾起,“那又如何?陛下都未说什么,惠昭仪这么着急跳出来做什么?”
惠昭仪被锦妃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气的五脏六腑都疼,“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锦妃垂下眼,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惠昭仪如此愤怒做什么,是在害怕吗?害怕本宫会有朝一日取代皇后,入主中宫,成为后宫之主。只是,惠昭仪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吗?高位,能者居之。”
话锋突然一转,目光锐利的直逼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惠昭仪,“惠昭仪是不是忘了,当今皇后的位子是怎么得来的了?!”
这下,不只惠昭仪震惊了,就连其他一直没有出声的妃嫔也震惊了!
“你!你!你知道些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惠昭仪有些害怕,猜疑锦妃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而其他知道一些事的妃嫔内心此刻也很是害怕。
而不知情的,只是震惊于锦妃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死。
锦妃将惠昭仪眼里的情绪尽收眼底,突然笑开了,“惠昭仪如此害怕做什么?臣妾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皇后当年并非是皇上娶的嫡妻,而只是一个小小淑妃,和如今的本宫一样,只是皇上的一个妾室,可是,她还不是坐上了皇后之位。”
“咱们都在宫里待了些年头,什么龌龊手段不知道,皇后能从一介妃位爬到中宫之位,其中使了什么手段,本宫虽然不清楚,但总归不是好的。若他日本宫真的将她给拉了下来,也只能怪她自己技不如人,时运不济,怪不得旁人。”
惠昭仪心底惊惧过多,不想再与她争辩。
这时,清衣也到了。
“奴婢见过锦妃娘娘,见过各位主子。”
锦妃看清来人后,脸上的笑意软了不少,“你家主子怎么今日没来?”
清衣回道:“回锦妃娘娘的话我家主子昨夜梦魇,受了些惊吓,身子不适,不能来给娘娘请安,特意派了奴婢来向娘娘请罪。”
“既然身子不适,就请太医好好的看看,若是缺什么,尽管来告诉本宫,你快回去好生照顾你家主子吧。”
“奴婢替主子多谢锦妃娘娘。”
清衣谢了恩,就退回去了。
锦妃看了眼底下坐着的妃嫔,知道她刚刚与惠昭仪所说的话会在她们心底掀起风浪,不过,她也不怕,她与皇后,迟早是要相对的,到时候,谁胜谁输,就知道了。
“好了,今日的请安就到这里吧。”
众妃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