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
枫感叹道：“传言说咱们学校除了你以外，最漂亮的女生就只有淑情和若水了，既然咱们老师长的和淑情差不多，那肯定是美女无疑了。”
灵儿轻抚着泛红的脸颊，娇声道：“我漂亮吗？”
枫道：“你说呢？”
灵儿道：“枫，不是这样的，其实在咱们学校比我漂亮的女生不计其数，只不过是你没有发现罢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的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脸上也瞬时泛起了迷人的桃红。
枫又陷入了甜美的回忆中，又想起了自己和淑情以前发生的种种快乐，也想到了淑情临走时在湖边的下午。
她穿着一件洁白如云的裙子，在微风的轻抚下，清香四溢，婀娜多姿，真可谓是超凡脱俗，国色天香。
灵儿刚从陶醉中恢复了正常，眼睛一瞧，就注意到了枫奇怪的表情，询问道：“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枫吃吃道：“没，没什么。”顿了一顿，接着道：“灵儿，咱们的新老师叫什么名字啊？她人长得漂亮，想必名字也不错。”
灵儿道：“张雪慧。”
枫惊讶道：“叫什么？”
灵儿道：“张雪慧。”
枫喃喃道：“张雪慧？”
灵儿道：“嗯。”
枫心神一动，沉思了半响，若有所思道：“是‘雪花’的‘雪’和‘智慧’的‘慧’吗？”
灵儿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枫道：“难道是她？”
灵儿追问道：“谁？”
枫想了一想，微微摇了摇头，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胡乱猜想而已。”
灵儿神情凝重，半信半疑道：“真的？”
枫轻轻点头。
灵儿道：“你没有骗我？”
枫道：“我怎么会骗你呢？”
灵儿想了一想，心有担心。
枫自想道：“张雪慧，很不错的一个名字。”想到这里，语气暗淡，表情复杂，心里再一次暗想道：“张雪慧，王淑情……淑情，雪慧……雪慧，淑情……”
灵儿沉思了片刻，一字一字道：“张老师非常像淑情，我早上差一点就喊出淑情的名字。”看到枫复杂的表情，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她又反复强调着张雪慧如何如何像淑情。
枫道：“既然灵儿这样说，那她们一定是非常像了，只可惜……可惜……我是没有眼福了。”
灵儿喃喃道：“这……”
枫道：“黑与白，美与丑，现在对我来说，都已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灵儿听到枫如此气馁的话语，心里犹如千万只蚂蚁在作祟，隐隐作痛，思绪一转，又一次想到了早上和石虎相遇的场面，莫大的愤怒和深深的自责，相互纠缠着她憔悴而痛彻的心扉。
(二)
灵儿直视着枫憔悴而苍白的脸颊，心如刀割，沉默了半响，表情沉重，一字一字道：“枫，你说实话，失明之前，你是不是见过石虎？”
枫脸色惨变，身体微微颤抖，像寒风中的一颗小草。
灵儿追问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见过石虎？”
枫咆啸道：“没有，我没有见过，我没有见过他们。”
灵儿想都没想就将抱住枫，紧紧抱住，哽咽道：“枫，你不要激动，我……我只是担心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失明的原因，我只是想确定一下石虎的话是真是假，你不要激动，你不要激动，我不问了，行吗？”说着说着，眼泪就夺眶而出，犹如断了线的珠子。
枫缄默不语。
灵儿怎么也不会想到枫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如此可怕，可怕的让她一时都无法接受。
看到枫雷霆而冷漠的话语，灵儿一时心痛如绞，自然难免有些惊慌失措，胆颤心惊。
然而，她却明白了一点。
石虎并非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