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齐聚,难不成这沈家二爷还要拆了儿子的台?
“父亲!”
深感不妙,沈敖主动走到父亲身前。
沈殿峰却并不搭理沈敖。
“烂泥扶不上墙,你也就能做这种欺世盗名的事情。”
随之直接上前,一把将悬挂的《众生礼佛图》摘了下来。
并向所有宾客致歉。
“各位宾客,实恕我教子无方,竟然将这种赝品堂而皇之高挂与此。”
“真是赝品?”
“二爷竟然揭穿了自己儿子。”
“你不知,自北奴事之后,二爷便从未正眼看过此子。堂堂燕地大儒,竟教出这样的混账儿子,真是可悲可叹。”
沈敖自然不服气。
“父亲,此画乃是赝品,若不能说出缘由,自是儿也断不能接受。”
沈殿峰常常叹息一声:“不到黄河心不死。”
“你且说,此画你是从何得来?”
随着这一声威严十足的问话,沈敖脸色陡然一变。
“父亲为何问此,自然是我花重金买得。”
沈如雪也连忙上前帮忙:“二伯,今日满座宾客,还是事后计较吧。”
哪知二爷并不罢休,脸色仍旧有些阴沉。
“你且无需多言,我要听着逆子亲口告知于我。”
沈敖眼睛微微一眯,对父亲憎恨更加几分。
“此画乃是我从一位收藏大家手中购得,此人身居山林,不便透露姓名。”
却不知,沈殿峰哈哈大笑起来。
“孽子!”
“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出实话。”
转向对众人欠身为礼,向众人解释道。
“此画虽仿惟妙惟肖,却神韵缺失,眉目之间少了几分无崖子的神来之笔,更何况,无崖子画作为流传于世,皆无题款,此画却画蛇添足,竟在此画尾端题写无崖子三字,简直是画蛇添足。贻笑大方!”
“若将此画献于母亲,简直是一种耻辱。”
“孽子,还不认错!”
刹那间,沈敖无地自容。
更多的却是对父亲的怨恨,父亲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揭穿自己。
自己不过是年少无知,何必记恨于此!
龙汉以孝治天下,沈敖心中纵然有千般不满。
也只能低头认错。
“父亲,是我一时眼拙,请父亲恕罪。”
沈殿峰神色不动,显然对这个认错并不满意。
“二叔,此事我看罢了吧,二弟不过是一时看走了眼,现在宾客皆在,不要丢了场面。”
沈松走上前来,劝解二叔。
登时,时辰到,老太君要步入正堂。
沈殿峰这才作罢。
老太君六十岁却依旧体态健硕,一脸威严,眼眸有神,精气内敛,看不出一点衰老的样子。
在长子沈殿秋的陪同下,慢慢走上前来。
“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太君入座,众人连声道贺。
满脸欣喜,老太君双手摆了摆,笑言:“诸位,请坐。”
“谢老太君。”
“诸位,老身承蒙各位厚爱,能亲自前来,不胜惶恐,今日寿宴,请诸位开怀畅饮,不要拘泥。”
“谢老太君。”
推杯换盏之间,文人雅客也起了兴致。
一名书院的学子代表上前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