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滚烫的手握住了蝶衣的柔荑。
蝶衣身体一震,静静听着秦鹄口中呢喃的名字。
这时,秦鹄幽幽睁眼,迷蒙的眼神似乎是认错人了。
“秋雨?”
蝶衣猛地将手抽了出来,侧过身道:“你认错人了。”
意识逐渐清醒,眼前的面目也更为清晰。
秦鹄按着额头,低叹道:“不好意思。”
两人一阵无言,过了片许,秦鹄看清周围情形,不由问道:“是蝶衣姑娘救了我?”
“举手之劳罢了。”
“哦……”
秦鹄有些心不在焉。
他想起了曾经和萧秋雨在饶州时的事情。
也是这般把他带到了深山洞穴里,两人用的还都是凌烟步秘术。
如此想来,蝶衣和她,还真是有不少相似之处。
可再相似,那也是两个人。
秦鹄晃晃脑袋,甩掉那些莫须有的念头,扯开衣裳处理起伤势。
“诶,你别动。”蝶衣察觉到他的动作,忙将他按了下去,“我来。”
秦鹄身上的外伤不少,但最难办的,还是过度使用曼陀罗功法留下的后遗症。
蝶衣帮他处理了伤势后,却见他似走了神,望着洞外的雨幕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她忽然记起秦鹄口中的那个名字,好像在哪听到过,但又记不起来是谁。
犹豫再三,她还是开口问道:“那个叫秋雨的姑娘……是你的意中人么?”
“是。”秦鹄没有犹豫,嘴角还不禁勾勒出笑意。
蝶衣低下了头,轻声又问:“那她现在……”
话音未落,仿佛是感受到了秦鹄突然变化的情绪,蝶衣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住嘴。
秦鹄却摆手道:“没什么好忌讳的。她为救我而死,我欠她的……”
蝶衣闻言一滞,悠悠道:“那她,一定很在意你吧,毕竟……”
毕竟肯为秦鹄去死,这是多么深重的情意。
也难怪,秦鹄会在昏迷时,叫起她的名字。
若那女子还活着,他们现在一定过得无比快活潇洒吧?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蝶衣才犹豫说:“能给我讲讲,你与那位姑娘的事情么?”
秦鹄看了她一眼,苦涩笑道:“你想听的话,那便讲吧。”
他打开了话匣子,始终望着洞外。
从初入安庆府,和萧秋雨第一次在深巷中见面。
到二人结伴前往福州,在饶州所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一说便是两个时辰。
蝶衣只是在旁默默听着,没有打断,眼中倒是逐渐失去焦距,似伴随着话语,神游到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些往事中。
就是想着想着,那幻想出的女子,模样却似有些熟悉。
直到那女子的面容彻底清晰,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她自己么?
蝶衣猛然惊醒,背后隐约冒着汗水,脸上则是火红一片。
“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彼时,秦鹄也讲到了尾声。
蝶衣稍作平复后小声道:“所以你之所以出来,是为了……”
她想起什么,顿了顿,见秦鹄面色如常才继续说:“是为了报任啸天的养育之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