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药依旧没有动弹。
顾棠梨彻底拿她没办法了。
沈药不劝,也就没有人能劝得住谢渊。
谢景初一开始还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痛呼,渐渐地,声音微弱下去,到最后,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而谢渊并不打算就此停手。
“九弟!”
直到皇帝的惊呼传来,“这是做什么?”
看在皇兄的面子上,谢渊最后给了谢景初一拳,终于放过了他。
谢渊起身,向皇帝略一躬身,“今日之事,尽管算在臣弟头上,如何责罚,臣弟都认。”
皇帝这会儿却是满头雾水,“可你也没说到底为什么要打太子啊!”
他只知道,刚才他们还在不远,也不知道谢渊看见什么,忽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皇帝正惊讶于此,谢渊便猛地向前奔了出去。
等他们大部队紧赶慢赶到了,只见谢渊暴打太子……
谢渊并未回答他,而是走向了沈药。
皇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狩猎,怎么闹成这样?
他盯住了不远处没有一起去狩猎的那帮人,怒斥:“你们几个!还不快点滚过来!告诉朕,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人慌张惊恐,在皇帝面前跪了一地。
你一句我一句,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来。
越往下听,皇帝的脸色越是难看。
这边,谢渊回到了沈药身边,再度蹲下身,温柔地问:“药药,还有谁欺负你?”
沈药看看他,又垂下眼睛,看向他的手。
他的手指关节破了皮,沾满了黏稠的血水,现在还在不断往下滴落。
有他的,更多的却是谢景初的。
看着这一幕,沈药内心的委屈与痛恨,无声地被一寸一寸抚平。
她再度抬眼,看向谢渊。
想问他怎么站起来了呢?腿脚痊愈了吗?
也想问他,手疼不疼?
可是头脑晕眩得厉害。
大概是她刚才哭得实在太久,早已濒临崩溃,这会儿略一放松下来,便再也撑不住。
沈药身子摇晃两下。
谢渊忙不迭接住她,而沈药靠在谢渊结实的怀抱中,彻底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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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药再醒过来,已是两天后了。
是午后,沈药听见窗外有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
青雀小声说:“叫个人,去把外边的鸟抓了吧,要是吵到王妃,那可就不好了。”
沈药躺在床上,虽说醒了,却没有动,也不说话。
真的有人出去抓鸟了。
好一会儿,鸟叫声彻底消失不见。
青雀走进来,要看看沈药的状态,掀开帘子,见她睁着眼睛,欣喜惊呼:“王妃醒了!”
她满脸喜色,“王妃,您可算是醒了……”
沈药目光落到她的额头上,那儿,还有狩猎那日磕破的伤。
沈药扯了下嘴角,声音沙哑,问:“伤口记得上药了吗?”
青雀一愣,热泪顿时充满了眼眶。
她抹了一把眼泪,点点脑袋,“上药了……都快要好了……”
沈药嗯了一声。
青雀在床边坐下,轻声告诉她:“王妃,您知道吗,狩猎之事闹得太大,王爷勃然大怒,这两天……望京已经死了很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