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在昏迷中一点一点醒来,醒来后她就发现自己的头枕在了地上,而手上还绑着那条该死的铁链。
她浑身无力,左侧的肩膀被自己压在身下,几乎没有了知觉。这让她努力了好久,却都还保持着一个姿势。
散落的碎发掉在了眼前,阻挡了她还有些模糊的视线。可是等到视线真正清晰了起来,清泉又觉得有些不忍相视。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昏迷的这段期间,景戎与景轩已经畅谈了许久。
伴随着呐喊声,城门关上了。
景轩一个人来到了这站楼之上,就被景戎的人立刻给扣下了。
手无寸铁的他带着一脸的淡然,看着清泉被人用铁链从城门外拉了上来。他有些悲凉的笑着,因为清泉昏了过去,看不到他为了她而来的身影。
景轩被景绒绑在了椅子上,坐在他的面前,陪他喝着茶。
明知道景轩根本拿不起茶碗,可景戎偏偏还在言语中不停的讽刺着他。他甚至还将滚烫的茶水泼在了景轩的脸上,因为只要景轩有任何一丝的反抗,都会有人在清泉的身上替他补回来。
所以景轩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一样,坐在景戎面前,听着他的疯言恶语,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吭。
“真是看不出啊景轩,你真的这么在乎这个清泉。”
景轩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就平静地目视着前方,把这坐在自己对面的家伙当成了空气一般。
景戎顾自地喝着茶,说话的语气好像景轩真的是来与他共话的一样,故作姿态地拉长声音,全然不顾景轩在心头早以怒火中烧。
“我们那父皇的黄金口玉言,早已悄悄地把皇位传给你了吧?我的弟弟。”
没用的说够了,景戎突然无意地说了一句这样残忍的话来。
景轩有些惊慌地看了景戎一眼,随即便冷声一笑。
“景戎,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奉承我?已经在我面前认输了呢?”
景戎听见这般言语,居然仍能面不改色地起身踱步,可是景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一阵不由自主的寒颤。
“父皇果然是更看重于你呀,还有你的母妃。可惜呀,他到头来居然没有一个真正爱他的孩子,一个个都对他恨之入骨。”
听着景戎言语中的戏谑,景轩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轩,你就别在这里和我装了,其实你也早已恨透了他,早想取而代之了,对不对?”
景轩眼神躲闪着,可是却依然倔强地从牙缝里挤出了答案。
“没有!”
景戎依旧狂妄地笑着,眼眸里满是讽刺。
“景轩啊,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让你来这里我没有别的目的,我就是想让你们,在最后这一会儿也能陪着我,毕竟我们争了这么久了,也该有个了结了。”
景轩不再作声,他冷冷地看着景戎,等着他接下来说的话。
景戎看着景轩的神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复杂。
“景轩,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我争斗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好好的做一回兄弟。今天,我们就来好好的做一回兄弟,如何?”
景轩看着景戎的肆意狂妄,登时怒意冉冉。
“兄弟?有哪一个兄弟会对自己的手足刀剑相向?景戎,你屡次害我不爽,我和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你如此处心积虑,丧心病狂!”
景轩越说越激动,想起自己抵抗着景戎的那些年的腥风血雨,他觉得兄弟两个字就是对他们二人最大的耻辱。
景戎突然双眼猩红,听着景轩的愤恨之词,他竟然气得双手颤抖扑了过来,一下掐住了景轩的领子,摇晃着他喊道。
“我丧心病狂?那家伙害我全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丧心病狂!”
景轩愣住了,看着景戎的眼睛,离自己好近好近。
“父皇,何时害过你?”
“他不会记得了,是你太小看他了?他永远都不会记得了!”
景炎的确做过太多的错事,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犯过那样的错误。
“你,你冷静一点。”
景轩被吓傻了,他竟然蠢到让这个疯子在这时冷静一点。如果这时景戎能冷静下来,那么当初他就不会做出那些举动。
景戎痴痴的笑着,疯狂的样子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猩红的双眼快滴出血来,把景轩炙烤的浑身发热。
“我告诉你景轩,今天就是我正式地讲给你,你记着,以后他就会慢慢地对付你,你有本事就一直逃下去。”
的确在那个疯狂的人心里,权力和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他从来不会心系天下,也从来不会站在旁人的角度考虑。
景轩现在是他的“手下”,也是他和梅妃的孩子。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景轩注定要走上景戎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