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忧可不满,她带着宫女直接到了凤莱宫。
看到王雨柔母女都在,她一点也不意外,王雨柔就是个笨蛋,司马涯让人将水蓝殿护得滴水不漏,她可以躲在里面不受打扰,但就偏爱当贤孝儿媳,天天来这里轻安。
无忧向皇后行礼后,随即就盛气凌人的走近王雨柔开火,“柔妹妹真是阔气,但本宫得提醒柔妹妹,东宫是姐姐在管事的,妹妹的月例与另外几位妹妹相同,额外的开支可得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来。”
王雨柔无言的看向皇后。
皇后表情古怪,事实上,王雨柔在御织坊口沬横飞的赞美自家商品时,就说了类似的话,指大户人家,给妾室的月例都是固定等等,只是,王雨柔不就是个军医之女,怎么对世家大宅的规矩了若指掌?
“这事不能怪雨柔,那些宫外的商家或者宫里的管事都被吩咐过了,帐单直接交给周公公,殿下会拿钱出来付,你就不必担心了。”
皇后也不知该喜该忧,儿子对这王雨柔宠爱有加,日后,沐沐多个弟妹是可以期待的,只是,他不再对妻妾一视同仁,就怕这东宫会开始乌烟瘴气。
无忧气到说不出话来,司马涯虽然让她管东宫,但她很清楚,他并没有完全将东宫所有事交由她打理,月例的发放也不过是她以太子妃之名抢来的活儿,现在,他却为了王雨柔洒钱!
王雨柔见她气冲冲的来,再甩袖而去,她也很无辜好吗。
偏偏,一连五天,司马涯忙到连东宫都没回,这些东西她也只能照单全收了。
转眼间,就是赏花宴的日子,一大早,就有宫人替她梳妆打扮,司马涯人虽不在,倒是交代了一些细节。
“殿下知道主子不爱戴首饰,但此乃世族贵女间的大宴,视场合穿戴,才合礼仪不显寒酸。”聪颖的宫女笑咪咪的对着原本想拿下一副繁复奢华但又不失优雅的头饰的王雨柔说。
这道理,王雨柔是懂的,只是,这珍珠与黄金交迭而成的繁复头饰实在太过贵重,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铜镜里的自己,粉妆玉琢,贵气却不显庸俗。
她没再坚持,打扮妥当,带着沐沐到皇后那里,一老一小也有伴,听见两人赞她貌似天仙,让她在羞涩中又带了抹欣喜,想想这几年来,她的确鲜少打扮,只是,心里竟也莫名的遗憾,司马涯没有看到此刻的自己,若见到,他的眼神又会是如何?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她蓦地脸红心跳起来,她在想什么?不敢再多想,她向皇后行礼后,就在宫女的陪同下,前往大厅等候无忧和其他小主。
片刻之后,几位小主带着宫女姗姗来迟,虽是精心打扮,一身华服首饰,但与王雨柔一比,马上相形失色。
无忧恼怒得看也不愿再多看一眼,就往门外的马车走,其他人也连忙跟上。
“素素妹妹跟本宫坐。”无忧一点也不想一路面对比自己容貌都要出色的王雨柔,丢了这句话,她让宫女扶着就上了马车,只是坐下前,看到王雨柔身后也有宫女随侍,她更为恼火。
这种以贵女为主的花宴,身边都拨了宫女侍候,她原本要故意忽略这事儿,让王雨柔形单影只的出糗,没想到,她竟自作主张带了水蓝殿的宫女贴身随侍,偏偏,她还不能下车命她不准带人,这一想,她也是气得牙痒痒的。
一行六个主子,就分两辆马车前往了,一路上,王雨柔安静坐着,而王媛媛在无忧长期施压下,话也少,两人竟就这么一路无语。
盛夏的天空湛蓝,阳光炽烈,一辆辆马车抵达宁王府大门,下车的每一位贵妇闺女都是盛妆打扮,身后都有丫鬟随侍,在进到富丽堂皇的厅堂后,由两鬓斑白,但贵气雍容的宁王妃亲自相迎,寒暄几句,再由宁王府的下人引领到宁王府的后花园。
占地颇大的后花园,花团锦簇,各式名贵花卉开得缤纷,错落的摆置在假山流水的造景、花形窗格间,迤逦多姿,另一边临湖的亭台旁则设有多张桌席,上方摆放茶点、茗茶,让赏花的贵女们可以休息,也可以聊天。
但今天的花宴与过往不同的是,大多贵女们不急着赏花,而是坐在桌前,兴味盎然的聊着让司马涯宠上天的新娘娘,知道她今天也会来,她们也特地打扮一番,翘首以盼,等着见她的庐山真面目。
聊着聊着,无忧娇美的身影先映入众女们眼里,她们的目光迅速的落在她身后的那几位小主,韩素素和王媛媛,她们也都熟识,所以,视线全落在走在最后的王雨柔身上。
“几位王妃、国公夫人,还有侯府夫人,怎么都坐在这儿?”无忧笑容可掏的走向她们。
“太子妃吉祥。”
几位被点名的夫人,个个起身相迎,她们的身分绝对比她尊贵,可偏偏时势比人强,她的丈夫可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即使司马涯对她不待见,这表面功夫大家还是得做足了。
其余的几位小主也连忙向几人行礼,众人意思意思的点了个头,熠熠发亮的眸子全看着终于走上前来的大美人儿,“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