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柔心头一震,担心的看向太皇太后,她的手立即被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直觉的低头看着交握的手,再抬头看向司马涯,他深邃黑眸无言的传递要她不必担心的讯息。
是啊,司马涯肯定不会答应的,她心一定,顿时放心许多,只是握着的手,她自然也不能甩开,现下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们……但,她诚实点说,她并不讨厌他牵她的手,即使这样的感觉是不对的!
韩素素看情况,太皇太后也不好处理这件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说道:
“太后说得有理,只是,刚刚太后也说了,这孩子行礼如仪,不比世族闺女逊色,还柔妹妹把这孩子教得真好。”韩素素温和有礼的模样,“既然太后都赞叹不已,殿下怎么舍得换人来教沐沐呢?你说是不是,殿下。”
“韩素素,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臣妾说的都是事实,难不成臣妾以后有了孩儿,你们也用这样的方法,将臣妾的孩儿抢走吗?”韩素素毫不犹豫地说出这番话,想起此前地那个梦境,她时刻觉得,总有一天会实现。而现在无忧想将沐沐收养,让韩素素越想心里就越害怕。
“素素说的不对吗?哀家也是这个意思。”太皇太后霸气的说道。
“你......
皇太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偏偏又是被自己的话堵住嘴巴,再加上说话的又是辈分尊贵的太皇太后,她什么都无法再说,只能绷着一张脸,将右手上贵重的一只手镯送给沐沐当见面礼后,就离开了。
靠山一走,无忧哪还有戏可唱?尤其在场除了沐沐之外,每双眼睛都在嘲笑她,她只能又闷又气的回自己的寝宫。
无忧领着宫人一走,司马涯也放开王雨柔的手,再看着韩素素,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没想到素素说话如此犀利。”
韩素素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臣妾相信你也不会答应的,应该多谢曾祖母,她还是对太皇太后仍得敬上三分,不好争辩。”
“谢谢太皇太后。”王雨柔是真心感谢,要是她应了太后,她真不知该怎么办?
“我有些累了,沐沐陪曾奶奶回寝殿去。”
太皇太后笑笑的牵着沐沐回寝殿了。
冷钢走到王雨柔面前,嘴角噙着笑意,“王雨柔,做人要公平,你也该谢谢殿下,我当他的下属那么久,可没见过他火烧屁股似的赶回东宫。”
“别说了!还有事,先走了。”他转身大步就出去。
司马涯的脸皮愈来愈薄!冷钢嘴角更弯了,“是啊,皇上一定被殿下这急匆匆离开御书房之举给弄迷糊了,现在得赶回去继续议国事,唉,谁言百炼钢,化为绕指柔,都是女人累事。”他笑咪咪的说了这句话,也随即离开。
王雨柔回到水蓝殿,坐在窗前,看着园里的百花,仔细想着冷钢的话,大概猜到司马涯是知道太后要来东宫,才急急返回,自然是为了保护她。
这份心意,王雨柔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可是每次想起那年那日发生的事情,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万万不能接受这份感情啊,即使她也在沦陷中,只是她仍是理性的,她若是没有机会恢复身分,依地位与出身,她永远也只能当一名妾,可她不愿意,不愿屈就,不愿与他人分享一个丈夫。
既然这份感情注定没有结果,王雨柔只能努力压抑再压抑,努力切割从情非得已到情不自禁的种种悸动。
另一边,皇太后虽是憋着一肚子怒火回到寝宫,但一路上,她也一直在思索一件事,所以途中就派人去请瑞王入宫。
在皇太后回到寝宫不久,瑞王也随即到达,她让宫人全退出寝宫后,急切地问道:“她可有进食?”
“这两天勉强吃了一点。”他没好气的回答,她第一天吐了他一身,这一连两天,他耐着性子又喂她,她却神情戒备,也许以为他是想毒杀她呢。
皇太后点点头,再说出心里的怀疑,“太子也许真的的中了狼蛛毒。”安插在茹妃身边地宫女很谨慎地跟她说起这件事,可是她起初不太相信,现在种种迹象来看,错不了。
见他眉头紧皱着,她继而道出,司马涯纵横沙场多年,不曾听过他贪好女色,就这么巧,突然冒出个疼宠的妾,还有了孩子,而这个妾,还刚好是个军医之女?若说是个市井大夫也就罢了,但近月来,被她诊断过的宁王里对她的医术是赞誉有加。
“有什么身分比把一个医女伪装成自己的妾,天天替自己治毒又能不被外界怀疑更适合?”皇太后疑惑的问。
“司马涯有没有中毒,找白唐钰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我们都知道他是他南下随行的大夫。”瑞王说得直接。
皇太后脸色一变,冷声道:“瑞王,哀家第一次觉得你不是聪明人,太子装病离京查案子,知情者有几人?能知他有没有中毒的又有几人?你找白唐钰来问,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面对皇太后冷峻的神情,瑞王的脸色也难看。
皇太后的口气益发严厉,“你用用脑子,你的人说他在南城中毒,以狼蛛毒来说,没有及时处理,不可能活着。”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至南城及附近城镇都查查。”他闷闷的说。
她点点头,挥挥手,“就这样吧。”她背对着他,往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