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寝宫,四处可见华丽尊贵的气派,但此时的气氛凝滞,皇太后坐在椅上,心里的怨怒正在沸腾,瑞王死了!怎么就死了?虽然,他也施了暗器重伤司马涯,但尚未传出他的死讯。
“太后,太后,不好了!”
一名太监突然快跑过来,但不止他,接着又一连来了好几名太监,原来,一只只飞鸽飞进了她位在近郊议事的私宅,信鸽送来的讯息几乎大同小异,皇上公布的那份贪渎名单,证据确凿,各地方近百名官遭去职入狱,各地百姓振臂欢呼,说是皇上跟辅国大臣的德政。
先是瑞王,接着是与她交好的世族大臣,司马涯硬生生的斩断她的左膀右臂,如此一来,其他朝臣绝对噤声,再也不敢与皇上为敌!
她心底一寒,没想到司马涯老奸巨猾,算计得如此深沉。以为被皇上幽禁在冷宫,她的所作所为会没有人发现,原来一切都在司马涯的掌握中。
寝宫里,几名宫人你看我,我看你,在太后身边当差,也看了许多污秽事儿,也很清楚有多少人是靠着太后的庇荫封官晋爵的,但近些日子,这里乏人问津,连一名朝臣都没过来,今日再加上瑞王横尸街头,太后恐怕气数要尽了。
两年前的宫变没有让她彻底死心,完了一次又一次,在她身边侍候还需要提高十二分精神。
皇太后双手握紧,她也感到不安,但她冷眼一扫,宫人们皆心惊胆颤,“全部给哀家退下。”
“不好了,太后,不好了,皇上带人来、来捉太后……”
一名宫人一边跑进来一边大喊,见皇太后瞪向他,吓得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后,不敢再说话。
皇上在司马涯和几位大臣随侍等人的陪同下,大步进入寝宫。
“来人,将太后抓进天牢,等待审判。”
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他对皇太后是有着感激之情的,钱家被抄,唯独她能逃过一劫,只是将她软禁在宫殿里。但一想到太子身中狼蛛毒,在王雨柔暂时止毒下,仍陪着他一起来捉太后,他的头就抬得更高,腰杆挺得更直,因为他是凤朝王朝的皇帝啊!
皇太后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再看向脸色微微苍白的司马涯,“涯儿,你就那么想哀家死吗?哀家可是你的祖母,看着你长大的祖母呀!哀家只是误伤了你的女人,你就怂恿皇上,灭了哀家,皇儿,哀家是你的母后,你怎么可以对哀家如此?”
“我的好祖母,你是忘记了还是觉得我父子太好欺负了,父皇不是你亲儿,这个你应该比较清楚,要是父皇是你亲儿,你怎么可能对你的孙子下手,太后真是老了,记忆很差,几年来你何曾这么亲密的喊父皇一声‘皇儿’?够了吧,兴风作浪多年,如今说再多,也只是徒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司马涯一点都不想听她废话,为了走这一趟,瑞王那一只暗器还卡在他身上呢。
“大哥的死真的与朕无关,朕的母妃在朕很小的时候已经不在人世了,是母后养大朕,朕永远感恩,大哥的事情,朕很难过,可是这些年来,朕对你是如何?对钱家如何?你心中肚明。”
冷钢挥挥手,“皇上下令抓人了,还杵着干什么?”
几名侍从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的扣住太后双手,她大怒,“放肆!凭什么抓哀家?凭什么?哀家不服,不服!”
突然,一名身形矮瘦的老太监脚步蹒跚的走进来,皇太后一看到他,脸色悚地一变,“怎么可能?安公公?你、你是谁?!安公公死了,他明明死了!”
“太后娘娘,奴才把娘娘所做的一切恶事全向皇上跟太子殿下说了,娘娘,你就认罪吧。”安公公声音沙哑而疲累。
“你这个贱奴才,你怎么没死,你怎么没死!”皇太后疯狂的朝他怒叫。
“太后当年利用德妃和锦妃的受宠,长期喂毒给皇上,再发动宫变,假拟圣旨,害死丽夫人和骊居上下的人。”司马涯考量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宜外传,遂要所有闲杂人等全退出宫外,他再看向冷钢,他们先前已经下了某个决定,有些秘密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
冷钢勾起嘴角一笑,示意皇上也跟他离开一下,“殿下要说太后与瑞王的事情。”
皇上的俊脸微红,他虽然每天忙着朝中的各种事情,多少也耳闻太后与瑞王之间的荒唐事儿,他是不想听,便与冷钢步出宫外。
寝宫里,就剩皇太后跟司马涯两人面对面。
“太后,有些事儿,老天爷长了眼,所以,本太子和丽夫人的孩儿至今仍活着好好的。”司马涯一开口就是一个震撼消息,她脸色一变,“怎么可能?你胡说!”
“信不信随你,当年太医的病历,证实二皇子不是父皇的所出。”
她倒抽了口凉气,“这......这笔帐就不该算在哀家身上了。”
他一挑浓眉,“是吗?但安公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