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涯心情极差,他倏地起身,脚步沉重的走出滞闷的书房,冷钢也亦步亦趋的跟上。
“本太子想一个人静静。”司马涯头也不回的道。
“是。”冷钢随即停下脚步,退了下去。
司马涯皱眉看着长廊,习惯性的看向一角,脑海中浮现韩素素包裹着被褥憨睡流口水的蠢样,原本暴躁的心竟舒缓许多,一个未曾有过、难以形容的莫名渴望涌上心坎,他竟然很想去看看她,很想马上见到她那张讨好的美丽笑脸……
他的脚步忍不住愈走愈快,一路往寝殿而去,不一会儿后便跨过门坎。
他迈步往里走,脚步倏地一停,挑起了一道浓眉,深幽的黑眸闪过好气又好笑的神色。
他步履无声的走到床榻前,盯视着韩素素那嘴角微勾的满足睡脸,还手脚大张,半点主子姿态也没有。
他可以猜到她这几天肯定累坏了,却没想到她睡得如此香甜。
此时的韩素素尚未完全入睡,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着她,柳眉微微一皱,狐疑的张开眼,该不会时殿下走进来了吧!
天啊!她瞬间吓醒,急急的从**跳下来,再趴跪在他面前,“殿下......你怎么来了?”该死的秋月,怎么不通传一声,万一被发现,如何是好。
“所以,素素是觉得为夫扰了你清梦吗?”他敏锐的抓她语病。
此时此刻的韩素素吞咽了一口口水,但还是仰着头,勇敢的回答,“不是这个意思,是臣......臣妾这几天有点累了,对了,殿下,阿碧送去书房的的膳食都吃了吗?”她一脸愧疚的低头,顺便让有点酸的脖子休息一下。
司马涯俯视看着那颗垂到要碰到地面的脑袋,“咳咳,学了那么多年的宫规去哪里了?”
她一愣,急急的又仰头看他,“不不不,还是先让臣妾下床殿下再打,不然一张床血迹斑斑,殿下那一晚怎么睡?”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她,正常情况下不是该痛哭流涕的哀求他饶命,绝不敢再犯吗?
“臣妾贱命一条,让殿下生气已是不该,殿下忧心朝中大事已经很辛苦的了,又怎么能扰了殿下的睡眠?那会遭天谴的。”她煞有其事的自省着,但“遭天谴”好像太浮夸,她自己都想笑了,可是得拗住,表情要愧疚,只是这么跪着仰头看他,她的脖子真的很酸,他能不能快点接话?
遭天谴这三个字她也吐得出来?!司马涯俯视着她异常认真的小脸蛋,不禁愈来愈佩服她,更好奇她的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什么怪东西。
他是要看多久?她脖子好酸,还是低头让脖子休息?
“起来说话。”
“谢谢带那些!”她欣喜的站起身,一手还很率性的伸到脖子后方揉一揉,美丽的脸上露出舒服多了的表情。
他是真的想笑了,但平静的俊颜上还是看不出来,“你今日是不是睡多了,脑进水了。”今天的韩素素奇奇怪怪,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语言方式都不像平日的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殿下又不会吃人,怎么会怕?”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先是一脸笑盈盈,再羞赧的承认,“不过有时候臣妾不小心睡着,醒来时见到殿下,是有一丁点怕殿下会生气。”韩素素小心翼翼说道。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过了响午,希望一切顺利早点回来,不然她不小心露出破绽怎么办?
“你倒诚实。”黑眸闪过一道几难察觉的淡淡笑意。
她用力点头,眼珠子一溜转,“殿下,臣妾这其实是有点困,小玉也说过,臣妾这是旧患喝隐疾嗜睡的毛病此前也有。”
“不能看出来的病才叫隐疾。”他戏谑的更正。
意思是她现在能随时随地睡着?她狐疑皱眉,不是只有他这个主子才知道吗?不管了,她咬着下唇,还是决定抗辩到底,“但小玉和太医真的这样说的,还说是摔伤脑子的后遗症,殿下也知道臣妾曾经跌破脑袋......脑子里有淤血,不知道现在清除了没有。”
“为夫知道,所以千错万错全是后遗症的错。”他调侃。
他此刻的心情怎么能如此轻松愉快?他平时很少跟她如此闲聊,不管是女人或男人这样不用脑袋的对话,不需警戒、不需斟酌再三,只要简单的闲扯。
她偷偷瞄了一下他的神情,眼神不很杀,还跟她多聊了几句,嘿嘿,她可是很懂得得寸进尺的,她笑嘻嘻的一福身,“殿下,臣妾想提件事儿,您先听听。”
他挑起浓眉,“允许你能回来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