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十七惊讶地抬起头,他没想到师父会这么直白地质问终陵弃。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他曾经也很想知道,不过自从看见爹娘两人呆在一起时心有灵犀的样子,便觉得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师父……”余十七上前想要劝和,但虞令维飞快地给了他一个代表“退下”的凌厉眼神。
终陵弃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转头朝孟渔舟投以求助的目光。
孟渔舟却抱起双臂露出了看戏的表情,戏谑道:“虞掌门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啊,看我做什么……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你和以宁是什么时候两情相悦的。”
终陵弃脸色一僵,大冬天感到额头冒汗后背奇痒。
连余十七都有些同情他了,这场面实在令人尴尬。他心知师父是正人君子,品行光风霁月,之所以这么质问终陵弃一定是心疑他当初对娘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毕竟忘川不是什么好名声,和云中剑更不像是一路人,余十七之前也奇怪过娘亲一身正气光明磊落,怎么会和忘川首领有关系。
“唉……”众人忽然听到终陵弃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和藤以宁的事有些曲折,这些年因顾及她的名声,我也素来不愿和外人说。不过既然今日我夫人想知道,虞掌门和言女侠又是志儿的师父也不算外人,那要我说也无妨。只是故事说来有些冗长,不知虞掌门可否赐杯茶水?”
终陵弃竟然答应坦白当年之事,这是余十七万万没想到的。
更让他没想到的事,虞令维听完这番话,便伸手朝停风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多谢。”终陵弃说完朝余十七望去,同时轻轻推了推女儿:“志儿,你带妹妹随便看看怎么样?她来的路上就一直念叨着你。”
冬儿本想朝余十七扑过去,可是她瞧了余十七的神情,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不合适,眼中有些犹豫。
余十七见了,主动走上前去拉住了妹妹的手却没有离开,而是对终陵弃问道:“你要讲你和我娘的故事,难道不让我们听吗?”
终陵弃讪讪一笑,对他挤眉弄眼求饶。
“反正你也答应过要说给我听,不如就今天。”余十七不肯让步,“莫非你脸皮薄?之前和你呆一起的时候我倒没觉得……”
“志儿!快住口……”言瑜儿朝爱徒投去了略带责备的目光,“你怎可这般和父亲说话?”
余十七听到师娘的责备,心虚地低下头没有回答。
倒是终陵弃开口替他说话,对言瑜儿笑道:“言女侠不必小题大作,志儿不是不懂礼的人,贤伉俪将他教的很好,我是知道的。他长这么大,我没能尽一日为人父的责任,如今他还愿意与我说话我很高兴。”
余十七心中一阵触动,抬头朝终陵弃望去,发现他悄悄对自己挤了挤眼睛。
“你想听就一起来吧。”终陵弃笑道。
“真的?”
“既然迟早要说你听,不如就今天。只是……”终陵弃回头看了一眼孟渔舟,对余十七和冬儿恳求道:“只是之后若是有人要揍爹,你俩替爹拦着点。”
冬儿听完捂着嘴咯咯偷笑,余十七则是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爹,小舟阿姨武功太好,真要打你我们也拦不住,你就忍着点,伤药我那儿还有多……”
终陵弃翻了个白眼儿,跟随虞令维朝停风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