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用眼神示意姑娘,赶紧巴结下。
姑娘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扭扭捏捏的行了个礼,低眉顺眼回话:
“小女子名叫卿璞,是落难到此地,亲戚邻居一路上都过世了,昨晚上才到了贵地,这人生地不熟,听几个嫂子讲,今儿个有官事,大老爷们都过来了,小女子正想寻下长保大老爷家,求个收留。”
言语间,三分凄凉七分娇羞,再带上这羞花闭月的小模样,惹得在场一众男人心里长草。
长保这次出来,那是心思不带少的,他是家里温香软玉不缺,外头拈花惹草不断。
今儿这银钱委实没捞着实的,可要是给送过去个可人,那大帅也没理由给撵出来不是?
盘算好厉害关系,他讪笑几声,没说话。长春在一边瞄着他的眼色,讨好的赶紧开口:
“小妹子你是真有福气,我们长保就是见不得你这光景,今儿晚上你就随我们回县里,好日子能不能过的上,就看你造化了。”
卿璞娇笑着,葱白小手推开了王长春,一步三摇贴到长保的身前,长保哪里能拒绝这送上门的,下意识伸手就揽住她,卿璞几乎是整个人都软在他身上,一行人直奔王长春家而去。
“长春,等会儿找个由头,把那婆子一家都给我勾到村外头去,这婆子忒不会做人,大帅那边有口风。”
长保想起刚刚的事,心里就不舒服,他因为柳三枝,挨了大帅不少训斥,也揣摩出了上头的意思。
王长春的眸子里,更是一片狠毒之色:
“不能帮上忙,又处处不给脸,那就怨自己蠢。”
卿璞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计算,但是她一个字不说,乖巧的样子人畜无害。
长保把事都搁心里捋清,再琢磨琢磨,还是觉得不够利索,这家人家,看着老弱妇孺,可毕竟是跟脏东西打交道,回头万一咽不下这口气,搞点事啥的,跟谁说去:
“长春啊,为了万无一失,这事你去办,我盯着,人不留,东西也别留下。”
长春手里晃着枪杆子,眯了眯眼:
“您就请好吧!别说他们个小户家子,就连这村头山窝里的神叨,我这回都给它们一把火燎了!”
说来就奇了怪,一行人走的是不知道趟过多少次的土道,村子里的模样也是熟的不能再熟,可这么走了半天,路它就是没见短,看两边还是要再走几步到长春家。
一开始都忙着使心眼,没人注意,等走到大冬天的,几个人额头见湿,长春觉得不太好了:
“见了鬼了,这几步的道怎么跟走不完了似的?哎呀,许不是这老死婆子捣鬼!”
他这话说出来一半,几个人就已经慌了,长保也顾不得装老爷样了,腆着肚子撒丫子开始跑,结果他这一跑,手底下的人惊恐万分:
“老爷,那女人怎么没了?!!”
嗯?
女人!
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长保站在原地汗如雨下,他的身体就在刚刚踏出去的时候,突然就动不了了,不止是他,王长春在他前头不止动不了,看他呲牙咧嘴挤眉弄眼,他还说不出来话了!
而周围的环境,在这一瞬间,动了!!
冷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几个人一口气没吸完就直接哆嗦起来!
他们似乎被装进了一个玻璃盒子,外面的风景飞速的从房屋院落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荒野,远远的近近的目力所及,全是大片大片滩涂,灰白色的光线里,只有身边的一簇一簇血色的花儿,娇艳欲滴。
王长春的双手都握着枪把,可他拔不出来,他心里十分确定,这就是那老死婆子干的,他就等着能动的时候,只要他不被搞死,回头他就平了这户人家!
“你说你该怎么个下场才好,我帮你实现。”
王长春被这突然出现的动静,骇的一激灵!
灰蒙蒙的雾气,笼罩着,他闭上眼,凭借常年打猎练就的超常感知力,一点点的窥探到,雾里有东西!
嗯嗯啊啊几声,他想提醒一下旁人,雾气里陡然伸出来个头,嗖的就了长保的面前,长保这娇嫩脆弱的小心肝哪受过这个,他扭曲着老脸,两眼一翻白就过去了!
另外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咋了,扑通扑通几声,莫名其妙也栽过去,只有王长春,被迫看到了发生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