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周婧对吧?”
对女生向来也是很拘束,祁萤举着块湿巾半天没下得去手,他是真没跟女人这么接触过。
坐在一边踌躇半天,祁萤决定先说说话,稳稳她的情绪也缓缓自己的。
女孩不肯抬头,也没回话,她有点困似的,但是又没有真的睡着,至少,祁萤任何举动她都会下意识有反应。
看她这样,祁萤叹了口气,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抬手先往她背上擦了下去,接触皮肤的一瞬间,女孩抽筋似的猛地一挺背,祁萤狠心把湿巾摁了上去:
“忍着!不把脏东西弄出来,你就要瘫了!”
咯噔噔的咬牙声,磨的祁萤感觉自己身上都在疼,但是他没有停手,就算她疼的抖动着,汗如雨下。
伤口狰狞可怖,一条条开裂翻卷着,里面糊满了泥土和灰烬,有一些已经干涸,祁萤死咬着下唇,硬是一点点都给擦掉,实在擦不掉,用手扣,直到里面的新肉露出来,才继续清理下一道伤口。
女孩一开始是忍住不喊只是抽搐,后来忍不住的嘶哑着喊叫,最后头一歪,直接疼晕了过去,祁萤头都不抬继续清理,晕过去挺好,至少,她不用忍痛。
满屋子的血腥味,点了几柱香下去了,还是能清晰的闻到,把烧尽的香拨开,祁萤又点了柱香进去,转身出了大厅,他这会又累又饿,再不整点吃的,要饿死了。
躺椅里的周婧,紧紧闭着眼,睫毛抖动间大颗大颗眼泪掉下来,她默默感受了下身上,已经不是特别疼,也没准是疼过头麻了吧,那个人的手好温柔,小心翼翼的怕她疼到怕她受不了,长这么大,头一次呢。
她都没看清他的样子,她以为自己会死在后院里的,她当时也没想过还能指望谁,她是在等死的。
打小就是当畜生养的,她不想什么只求苟活,最后还是要被打死,风风光光的周家里,她就是个蛆。
娘是个美人,生来就美,娘是沁在花圃里长大的,人美花娇的。
娘的爹娘是把娘当能进宫的娘娘培养的,结果世道变了,皇帝被打败了,天下成了一群当兵的了,娘的美梦碎了,家里把她许了个当文书的青年,青年是爹手下的。
爹一眼就看上了娘,拿俩个女人跟青年换了娘回来,娘还没成亲就被休掉又嫁了。
嫁进去的当天,爹喝多了跟娘同房,半路被别的太太给叫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没出来说清楚,但是娘随后就怀了她。
本来是欢欢喜喜的事,谁知几个来喝酒的客人随口说了几句:
“老周可以啊,这听说你老小子一夜双燕,还搞出俩小的,这事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喜事那是必须的,只不过你这也太喜了吧,要我说别是那蒙头媳妇穿衣郎,给他人做嫁衣裳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