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她还是一个少女,谋略有余,凌厉不足。
八年来,她历经背叛,生死,爱恨。
“公主有没有想过,要回去呢?”
清玥愣了一下,回去?回到哪里去?
明月烬尘看清玥的反应,便是知道,她很迷茫。
“曦朝永远都在为公主敞开怀抱。”
“韩子衿,你不恨我吗?”
时隔多年,清玥再一次的叫出这个名字,明月烬尘愣了一下。抬头笑得有些僵硬。
“韩子衿已经死了。”
许多年前,就已经宣判了死亡的人。如今,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的是明月烬尘。
清玥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啊,明月烬尘只是明月烬尘,而曦和清玥却不仅仅是曦和清玥。”
曦和清玥这个名字,是曦朝的公主,是北黎的皇后。唯独,不是她自己。
“只要公主想要做自己,随时都可以做回自己。”
明月烬尘知道,清玥的不易。她的爱情不能选择,她的人生迫不得已。
“或许吧。是明昭让你来的?”
清玥端起茶水,拂去上面的茶末,嗅了嗅茶香才轻轻的抿了一口。
“陛下让我来,也是我自己想来的。过了许多年,公主还是依旧那样运筹帷幄,也是不易。”
明月烬尘感叹道。
“是不易,这几年曦朝也不易。痛下决心的去除那些跗骨之蛆也让曦朝大伤元气。没有人会想要看到一个强大的曦朝。”
清玥眯起眼睛,她人在北黎,可是却是知道,这几年,有多少使过绊子的人。
她记着,曦朝的每个人都记得。
曦朝多年来的屈辱,苦难,终究会有一日会讨回来。
“曦朝等那一天等了许久了,公主,你的归来,将会为曦朝增添一份最重要助力。”
明月烬尘是来做说客的。他极力劝说清玥回到曦朝,是因为曦朝蛰伏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命运的齿轮缓缓的转动,昏暗的岁月即将过去。
是光明,还是深渊,前行,是最后的答案。
月风郗回到了客栈,静默不语。常年在曦朝的他,根本不知道清玥在北黎的生活有许许多么的艰难。
也并不知道,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你当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当年怀冀皇帝那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月风郗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寒逸锦表示怀疑。
月风郗苦笑,“当年的我听说过这件事情,但是当时的我一心扑在曦朝的谋划中,我以为,只要曦朝能够胜利,那么她就能够回来了,我哪儿会想到那么多啊。”
想来要是月风郗当年能够多注意下这些事情,或许也就能够理解后来清玥的种种行为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北黎皇族吗?怎么也一点儿都不了解你家那个皇兄?”
寒逸锦摸摸自己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说起来自己这个皇族的身份,不过就是给了他吃喝玩儿的金钱支持,至于什么责任,什么义务,寒逸轩巴不得他什么都不管呢。
“说起来,她是我的皇嫂,我能管那么多吗?我皇兄那个人生性多疑,巴不得我啥都不管呢。”
寒逸锦说出了最真实的状况。
两人叹口气摇摇头。第二日,小二来到客栈里面,手里还拿着一匣子。
匣子外面有一个锁,上面的灰尘已经被擦拭过了。
小二就在两人的门口等着。月风郗和寒逸锦打开门就看到小二拿着东西等在那里。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划过一丝丝的迷茫还有精光。
“你哥哥给了你什么东西?”
月风郗问道,虽然他看到了他手上的匣子,但是匣子上了锁,要看白狄究竟知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这个匣子,是哥哥最珍贵的匣子。他让我交给你们。”
显然,小二什么都不知道。月风郗明显的有些失望,但是还是接过匣子,对他道了谢。
“这个赏钱是给你的。这个是给你哥哥的。替我们好好谢谢他。”
月风郗从袖子里掏出两个袋子。一个袋子里是碎银子。一个袋子里是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
小二揣着东西准备下楼,临别前,他回头问了一下,“我的哥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风郗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你的哥哥是个英雄。”
小二愣了愣,“真的吗?”
“真的。”月风郗点点头。
小二将信将疑的下了楼去。寒逸锦走过来,看着月风郗还看着小二下楼的方向。
“他问这个干嘛?”
寒逸锦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小二要问这个。
“看得出来他对他的哥哥误会很大。你或许是不知道,当年的曦朝为了那个蛰伏的计划,早在公主还提出那个计划的时候同时从全国上下挑选了年龄大概十岁左右的少年几百名。然后专门派人进行教学,随后在北黎内乱的时候的分别派到各个国家生活成为探子。而他的哥哥恰好就是派往怀冀的探子。”
月风郗解释道,可是寒逸锦摇摇头,表示不懂。如果是这样,他哥哥不是大英雄吗,怎么还不理解他呢?
“成为探子的人,在退出之前不能够与家人联系。退出以后,不能够告诉其他人,自己是做什么的。或许在他的记忆里,他的哥哥十来岁就离开了,多年来不曾联系家里,怎么都是印象不好的。”
月风郗充分的理解那个时候的曦朝,为了重整山河付出了多少的代价。
就连皇室都不能避免,更何况是平民百姓呢?
“你们可真是心思缜密呢。”
寒逸锦虽然不懂政事,但是他至少能够听得出来,这些周密的计划为后来的曦朝的兴盛打下了多么牢固的基础。
“如果那个时候,不是她,如果曦朝没有懿华公主,或许曦朝就会泯灭在浩浩汤汤的历史洪流长河里。”
如果不是一切恰恰好,一代王朝的陨落已经是必然的趋势。
就算不会再他们在的时候陨落,但是如果没有她,他或许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早就死在了十来岁的年纪。
“快别感叹啊,我们还是看看这个匣子里究竟有什么吧。”
寒逸锦一下子无情的打断了月风郗的回忆感慨,月风郗“幽怨”的盯着寒逸锦,简直是不解风情。
寒逸锦不管月风郗从他的怀里抢过匣子,直奔房间,研究怎么开锁了去了。
真是,光给个匣子也不给把钥匙什么的。
月风郗跟着寒逸锦的脚步就进了房间,“你能看出什么来?”
“现在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们得先开锁。”
月风郗有些尴尬的做到一边,可能是刚刚感慨以后,把自己的脑子给感叹掉了。
“咳!是啊,我们要怎么开锁?”
月风郗又收获了寒逸锦的一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
月风郗决定自己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你别说话,虽然你今天脑子的确是不清醒,但是我还是需要你的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