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吹足了冷风,沈殷璎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心想着这天还没亮,昨日自己又没去看成杞那姑娘,只怕她一个人无聊得很,今日去早些也好多“烦烦”……呸,多陪陪她。
心中这般想着,沈殷璎脚下的步子已迈开了。她最近在这方丈岛吃好喝好,别说是方丈岛了,就连整个东海仙岛都拿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这不,才不到十日,沈殷璎就开始有些飘了。这走起路来都比平时还要阔步,身上的肥膘都涨了不下十斤。
等到了成杞的屋前,见那屋门十分光明正大地打开,沈殷璎心中便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平日里别说是打开了,就连她来成杞都赶了她好几次从窗户进来,说什么担心被有心人瞧了去告诉细鸢君,只怕被细鸢君知道了她又得挨罚了。
后来,见软硬兼施对她都不行,成杞也只好作罢,对她这番行为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偶尔嘴皮子痒了总归是要说上她几句。
可今日实在蹊跷,这天还未亮,成杞这屋中的房门便大大敞开,依照成杞这般怕冷的习性这般动作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沈殷璎快步向那屋中走去,到了屋前她顿了顿步子,随后便四下看了看,只见周围毫无人影,她这才抬起脚进去了。
“成杞!”
无人应答。沈殷璎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了,她根本不会相信成杞只是一不小心忘了关门,眼下可能是去外面如厕或者口渴了给自己沏口热茶去了。
因为依照她对成杞的了解,这个姑娘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沈殷璎从进屋开始眉头便一直紧锁,她侧过头去,只见桌案前凌乱的摆放着几张宣纸,而桌案后面的窗户此刻如同大门一般敞开。
月色,透过那窗户斜斜映在了地上,沈殷璎心中暗叫不好,正打算转身离去之时,只听见那地上发出一阵剧烈地颤动之声。
沈殷璎驻脚,四下一看,最终在那桌下看见了成杞丢失的玉景剑。沈殷璎低下头来,看着那桌下的玉景剑,心中疑惑:莫不是有人劫持了成杞,这把剑难道是那劫持之人遗失在这里的。
心中如此一想,沈殷璎便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坚定不移,伸手捡起地上寒冷如冰的玉景剑。沈殷璎拔腿便朝着自己睡的屋子跑去。
此刻这件事情她除了找昭华没有第二个可以寻求帮助的人了。心中如是想着,她便加快了步伐。可沈殷璎却忘了,成杞如今是方丈岛的弟子,她出了事情,方丈岛不可能充耳不闻。
回到屋中,沈殷璎十分不客气地拔出玉景剑,直指昭华的胸口。随后轻咳一声,喊道:“起来了!”
昭华闻言,只觉身前一道寒光闪过,他从梦中惊醒,睁开眼便看见沈殷璎站在床前,手上握着一柄长剑,直指自己的胸口。
昭华当即心中一沉。这个女子莫不是想杀人灭口,昨日明明是她拉着自己喝酒的,怎么才一觉过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等等……这剑似乎有些眼熟?
这是商陆的玉景剑?
“你怎么拿着玉景剑?”昭华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剑尖,随后从床前起了身。
“玉景剑?你认识这剑?”沈殷璎收回了剑,伸出指尖去轻轻触碰了一下剑面。
“这剑是商陆的剑,怎么会在你手上?”昭华又问道。
一听是商陆的剑,沈殷璎便立刻恍然大悟,脸上突然露出十分猥琐的笑容。这笑看在昭华眼里十分渗人。
“我跟你说,刚才我去找成杞只见成杞的屋中门窗大开,进去一开,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这剑是我在地上捡到的,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这剑是那绑走她的人留下的,这才慌慌张张的过来找你。既然你说这剑是商陆的,那一切就好说了,这两个人定然是背着我们去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慌慌张张?昭华嘴角一扯,他可没看出哪里慌慌张张了。
不过……
“你说这剑是扔在地上的?”昭华皱着眉头,觉得很是蹊跷。
沈殷璎收回了剑,点点头,嘴中还不忘哼唧一声。
“不对!”昭华看了看沈殷璎,伸手从她手中接过了玉景剑,看着玉景剑说道,“且不说这玉景剑是商陆的随身之物,怎可能会扔在地上。光是商陆如今正在水牢受罚,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如此自律的一个人是断不可能在这时从水牢之中偷偷溜出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在二人都吃感到一筹莫展之时,那握在手上的玉景剑去突然一阵剧烈地颤动,随后从昭华的手中飞了出去,立在他二人面前。
还未等他二人来不及惊讶时,那玉景剑突然发出一阵声音:“唉,我说你们,别在这唧唧歪歪了。成杞被人偷走了,你还不赶紧去营救,此刻竟站在这里胡乱猜测我家前主子?”
沈殷璎:“……”
昭华:“……”
二人大眼对小眼的一阵对视后,对于眼前玉景剑突然开口说话都有点接受无力。
“你……”昭华欲言又止,他见商陆使用玉景剑的时间并不多,可也从未听见玉景剑说话……眼下,实在诡异得很。
等等,它刚才说前主子?
“你刚才说什么?”昭华似乎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前主子?商陆把你送给了成杞?”
玉景剑发出一阵十分无奈的声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郎才女貌,你有情来我有意,送点东西当定情信物有什么不对的。倒是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在一起?”听到这话,昭华扭捏的像个大姑娘一般,可转眼看看身边的沈殷璎却是一脸坦****的。
“不对不对,跑偏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去救回成杞,不然我会被商陆主人折成两半的。”